謝瀾之剛要開口拒絕,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閉上嘴。
阿木提見他沒阻止,以為這是同意了,臉上露出快要哭的喜悅表情。
然而,在回到云圳后,睡了一覺,體力恢復的謝瀾之,態度堅決的前往最高的云霄山道觀。
云霄山的道觀有個傳說。
只要一步一叩首,一口氣不間斷地拜上八萬八臺階,心中所求之事,皆可實現。
傳聞至今,也沒聽說誰成功過,只因難如登天!
八萬八的臺階,哪怕身體再好,體力再強的人,也無法做到。
就算真的有人做到了,恐怕連命也沒了。
阿木提、郎野得知謝瀾之的決定,臉都嚇得慘白如紙。
那可是八萬八的臺階,以謝瀾之剛從拉薩回來,消耗過度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下去的!
阿木提拉住謝瀾之的衣袖,阻止他上車。
“瀾哥!咱們回玉山村吧,嫂子還在等您!”
他驚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細微的顫抖與哀求。
謝瀾之垂眸,盯著阿木提拉住衣袖的手,聲音冷冽:“放手!”
阿木提搖頭:“不行,會出人命的!”
郎野上前阻止:“瀾哥,你就算是真想去云霄山,也要休息兩天,你現在的身體根本撐不住。”
謝瀾之一言不發,冷冷凝視著阿木提、郎野,周身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涌來,讓人窒息。
他眼底掠過危險暗光,嗓音低啞:“別讓我再重復第二遍。”
阿木提凝視謝瀾之危險黑眸,下意識就松了手。
可他并沒有就此打消勸說,單膝跪在地上,懇求道:“瀾哥,求你了,今天不去行嗎?”
阿木提這一跪,可算是惹惱了謝瀾之,抬腳把人踹開。
“阿姝到現在還沒醒,她的生命倒計時僅剩幾天了,你讓我這時候休息,就是逼她去死!”
謝瀾之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吃不消。
可秦姝等不了了!
阿木提、郎野不吱聲了,周圍的親信也紛紛垂首。
謝瀾之推開擋路的郎野,上車,關車門,一氣呵成。
深夜。
在通往云霄山道觀的臺階上,一名身穿白色襯衣的男人,一步一叩首,動作從一開始的行云流水,到后來越來越緩慢,數次差點栽倒在臺階上。
這一幕,引來道觀的道士下山查看。
在男人身后的上萬臺階,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那是謝瀾之一步步爬上來,被磨破褲子,膝蓋被石子硌傷流出來的血。
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念了句慈悲,親自下山迎接今夜而來的貴人。
“臺階已被染血色,可見施主所求甚重,道觀恐怕無能為力。”
這是直白的勸退謝瀾之,讓他不要再做無用功。
謝瀾之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目視臺階之上的老道。
“在下只為求心安,還請道長通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