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玉繼續裝傻充愣,“我只是覺得只有借錢才不會影響你跟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
蔣西霖也學她打啞謎,“怎么影響?”
沈叢玉忽然啞口。
對啊,她怎么影響?一個過得很慘的前妻。
她其實沒多少心情跟蔣西霖繞圈子,但是摸不準他的心情和意思,只好慢慢試探。
“蔣先生,”沈叢玉放低姿態,“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我已經在賣房子了,我手里還有點錢,我會盡量快點把錢還給你。”
蔣西霖忽然抬手,不想聽她這些沒意思的理由。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蔣西霖:“齊鳴不清楚你有老公,你可以騙他的錢,可我是一清二楚,我真的很疑惑,這筆錢說起來并不多,你居然愿意做到這種地步,這不會是你和你老公設的一局仙人跳吧?”
他的問題沈叢玉早有預料。
要怎么解釋她和陳堯的關系?至少現在不能讓他知道她在陳堯手里過得有多慘。
瞧瞧,不惜那么絕情和他離婚也要去過的好日子,怎么過成這樣啊?
再看看他如今有權有勢,女朋友的條件也比當初的她好太多,她在他面前,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沈叢玉的喉嚨很干,“上一次我和你說了,而且我和陳堯最近在冷戰……”
后面的話,她也編不下去,說多反而錯多。
“哦?所以你寧愿為了這筆錢獻身?也不愿意找你老公是嗎?”
蔣西霖沒再兜圈子,精準用詞。
沈叢玉用力掐著手掌心,“他真的幫不了我。”
“是幫不了你,還是你不想給他添麻煩?”上次沈叢玉提起過后蔣西霖讓人去調查了陳堯家里現在的情況,的確一團亂麻,看起來真的抽不出空,可沈叢玉畢竟是他老婆,四千萬也不是天文數字,要是陳堯有心,還是可以幫到她。
可是她卻找了不靠譜的齊鳴,現在還想著從他手里借到錢。蔣西霖很想笑,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要么是她想找冤大頭,說不定后面真有仙人跳的局在等著他。
要么她不想給陳堯添一點麻煩,不想陳堯花這個錢。
蔣西霖直直盯著她,想把她看穿,“為了這點錢都過成這種地步了,怎么不離婚?就這么愛他是嗎?”
“不是,”但沈叢玉真的沒辦法解釋情況,“我真的沒辦法。”
沈叢玉看起來很疲憊,尤其現在在蔣西霖的注視下,更是充滿了無力感。
她忍住眼睛的酸澀,問他:“你想做什么,直說可以嗎?”
她還穿著素色的羽絨服,因為在外面冷,所以拉鏈拉到最上面,遮住下巴尖尖,襯得整張臉很瘦很小,血色也淡淡的,隱約可見眼下的烏青。
有那么一瞬間,蔣西霖甚至都能看出來她的生活過得并不好。
只是怎么會呢,她從小錦衣玉食,從沒吃過苦,拋棄了他這個貧窮的前夫遠赴他國,選了她父親挑好的男人,怎么會過得不好,應該比和他在一起幸福許多才對吧。
可是她偏偏一個人回來海城,被后媽趕出自己的家,為了那點工資忍受他的羞辱,說難聽點也不過是個賣笑賣藝的。
如果過得好,會愿意做這些嗎?
蔣西霖覺得他可以更過分點。
“這些年我學到最有用的一點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利息最大化,無論什么人,無論什么事。”蔣西霖起身走向沈叢玉。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他按住她的肩膀,左右查看她,隨后捏住她的衣領拉鏈,慢慢往下拉,“你,要給我。”
沈叢玉一抖,一把抓住他的手背。她的手很涼,他皮膚的溫度浸到她的指尖,讓她忍不住想汲取。
她磕絆地開口:“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聽人說他們關系很好。
蔣西霖笑了,他對沈叢玉說:“看來在你心里我還是個好人。”
什么意思?
沈叢玉怔怔望著他的臉。
這張漂亮的臉幾年不見過得更好,更顯得細皮嫩肉了,同時也更迷惑人。
蔣西霖:“好人的定義里包含了要對伴侶好嗎?可是我又不會因為你這種人而虧待她。”
沈叢玉知道他在偷換概念,她想說話,蔣西霖已經拉開她的一截衣服,溫暖干燥的手掌貼上她的脖頸,扣住——
“再說了,你要真覺得愧疚,那就別讓她發現,藏好點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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