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沈叢玉不想再說了。
或許在看到蔣西霖出現的時候,她就應該認清楚現狀。
他來怎么可能幫她說一句話,他始終站在她的對立面。
所以蔣西霖那句話說完,沈叢玉說有的聲音止住,抹去臉上的濕潤,無聲無息的。
蔣西霖遞了張紙給她,“身體舒服就在醫院再休息一晚,私了的補償我會讓她給足你。”
沈叢玉捏緊紙巾,“需要我向你道謝嗎?”
蔣西霖別開臉,硬聲道:“不用。只要你和你的朋友說好,過后將這事翻篇。”
“我翻篇,那她呢?”沈叢玉想到自己要說的話,忍不住諷刺的笑了笑,“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都有她的姐姐姐夫幫她兜底,以后要我見到她就躲,還是捧著她?”
她是生氣,是心有不滿,所以講話夾槍帶棒。
蔣西霖知道她的心態。
不過段珍以后會做什么,他現在不做設想。
所以他說不會。
沈叢玉緩緩閉上眼睛,眼尾的眼淚跟著落在臉頰上。
“所以,我只能同意息事寧人是吧?”
那滴眼淚蕩起了平靜湖面的漣漪,蔣西霖喉間那陣微弱的窒悶感緊縮,他越發克制嗓音冷淡,“她本來也不是有意的。”
沈叢玉點點頭,“行,我答應了,你可以滿意離開了嗎?”
蔣西霖看了她幾秒,轉身出去。
外面的幾人等在門口,見門打開,第一個看過來的人是溫頌。她現在一看到他只有橫眉冷對這一種狀態。
蔣西霖看一眼,隨后喊段珍過來,讓她進行后續的補償。
溫頌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她雖然不清楚沈叢玉是怎么松口答應私了的,但她清楚蔣西霖的手段,保準又是威逼利誘那一套。
再看段珍還是不情不愿的樣子,她忍不住出言嘲諷:“有錢有勢就是不一樣,惹了事就有人擺平,還一點良心沒有。”
段珍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少說點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怎么,你心虛聽不得?”
段珍要上前,剛有個架勢,旁邊的孟賢易便眼疾手快地拉住溫頌的手臂讓她后退。
段珍霎那間熄火。
她望著孟賢易,不甘心地為自己辯解,“孟醫生,你不要聽她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孟賢易表情冷淡,疏離的意味明顯。
溫頌說:“裝,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段珍被她氣到咬牙切齒。
這時候沈叢玉打開病房門出現,她沒看其他人,只和溫頌說話:“頌頌,算了,太生氣也不值。”
溫頌立刻甩開孟賢易,站到沈叢玉身邊,半摟著她。
沈叢玉又和孟賢易說:“麻煩你了孟醫生,耽誤你這么長時間,你去休息吧。”
“嗯。”
孟賢易臨走前看向溫頌,她就不給他視線,他抿唇走了。
沈叢玉和溫頌說話,和孟賢易也溫和地溝通,但一個眼神也不給段珍和蔣西霖。
蔣西霖看她們要進去,喊了聲段珍,“道歉還沒說。”
段珍有些意外。
才漫不經心地說:“對不起,沈小姐,是我不小心,你的醫藥費我會賠給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斤斤計較。”
溫頌不滿,“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還要我怎么樣?是不是要我跪下嗑幾個頭啊?”
她還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