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無論心態還是行事作風,都要比泥鰍老練,這樣的小孩,趙時晴看不透,也不敢用。
不過,有機會倒是可以合作。
就像是對待蕭真。
泥鰍雖然還在戒備,但是他接了那塊碎銀子,只是他一邊走一邊強調:“東家,我弟弟不是我的親弟弟,他只是我撿來的。”
話外音:你用他來要挾我,那是找錯人了。
趙時晴不動聲色,催促他在前面帶路。
泥鰍一萬個不愿意,可是他不敢招惹趙時晴,這姑娘雖然年紀和他差不多大,但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且,人家的身手比他好,他除了會逃跑,別的什么都不會。
就連這逃跑的本事,也折在這姑娘手里了。
所以他不敢作妖,只能硬著頭皮在前面帶路。
路過一家點心鋪,泥鰍進去買了幾塊桂花糕。
也不知又走了多遠,兩側的房屋越來越破舊,道路也漸漸坑洼不平,看不到馬車,也看不到轎子,來往行人衣著破舊,一看都是窮苦人。
如果沒有泥鰍帶路,趙時睛真不知道華美富庶的京城,還有這樣的地方。
泥鰍在一個破爛的院子前停下腳步:“東家,我家就住在這里。”
院子里大門敞開,兩個粗壯的婦人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笑著說道:“泥鰍,怎么今天回來得這么早,雜貨鋪子這么早就打烊了?”
“今天老板家里有事,就提前打烊了。”
泥鰍一邊回答一邊偷瞟趙時晴,生怕趙時晴說出什么,捅破他的身分。
趙時晴雙唇緊閉,目不斜視,像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
泥鰍既然一直沒讓街坊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何必多管閑事。
這時,有個婦人看到了跟在泥鰍身后的趙時晴,趙時晴雖然一身粗布衣衫,頭戴斗笠,但是一看就是一個年輕姑娘。
“泥鰍,這姑娘是誰啊,你家親戚?你家還有親戚嗎?”
泥鰍張張嘴,正不知道要說什么,趙時晴開口了:“我剛雇他他給我打短工,他說要先回家看看,我便跟著過來了。”
“什么短工啊?”一個大嬸問道。
“我出來進貨,讓他給搬東西。”趙時晴說道。
住在這里的人,并不會奇怪為何會是一個姑娘出來進貨,什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有高門大戶才講究那些,普通老百姓可沒有那么多規矩,不拋頭露面,吃什么喝什么?里里外外若是沒有她們這些女人操持,只靠男人,這個家早就散了。
因此,趙時晴這樣說,這兩位婦人不但沒起疑心,反而熱絡起來:“泥鰍這孩子可真能干,下了工還要再去做短工,我說姑娘,你還缺人手嗎?我力氣可大呢,搬搬抬抬的活計全都能干。”
趙時晴微笑:“這次人手夠用了,下次找你。”
這個院子很大,卻又不是那種方方正正的四合院,而是看起來像是隨便圍起來的院子,院墻有的地方是磚砌的,有的地方是用舊門板圍起來的,院子里的房子同樣也是五花八門,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破。
泥鰍帶著她在一間屋子前停下腳步:“這是我家。”
他沒有開門,而是敲響隔壁人家的屋門:“嬸子,我回來了。”
“是泥鰍啊,門沒關,進來吧。”屋里傳來婦人的聲音。
泥鰍推開門,帶著趙時晴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