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進城的時候,一個少年扔進馬車里的,那少年瘦瘦小小,轉眼間便像一條泥鰍似的鉆進人群里。
當時她還沒來得及打開這只荷包,便看到了府里的人,當然不是來城門前接她的,而是出來找侄少爺的,她這才知道侄子失蹤了,心里著急,便把荷包的事拋到腦后。
她打開荷包,里面是一張字條,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靳洙,父靳隆,母尤碧蓮。
陶夫人怔住!
她的目光落在靳隆這個名字上,這是她的夫君!
靳洙的父親為何會是他?
這是有人無中生有,挑撥關系,還是
陶夫人將那張紙緊握在掌心里,直到汗水將紙上的墨漬浸染,她才走到燈前,將那張紙化為灰燼
靳御史匆匆出城,還沒到雷神廟,他便下了轎子。
擔心那些人誤以為他是帶人一起來的,他特意叮囑轎夫不要跟著他。
當然,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這座雷神廟已經荒廢多年,早已成為流民乞丐的棲身之地。
靳御史還沒走進去,便有幾只烏鴉從里面飛了出來,怪叫著在空中盤桓,遲遲不肯離去。
靳御史嚇了一跳,冷汗浸透衣裳。
忽然,砰的一聲,雷神廟那兩扇早已破舊不堪的大門,竟然在他身后關上了。
“誰,出來,怪力亂神,本官不信這些,快點出來!”
話音剛落,幾條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將他圍在中間。
“是你們,就是你們裝神弄鬼對不對,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靳御史顫聲說道。
“你不配知道我們是誰,你只要清楚,你和你堂嫂的那些齷齪事情,我們全都知道就行了,靳洙是你和你嫂子所生,在京城里,怕是有很多人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吧。”
靳御史極力保持鎮靜:“你們無憑無據,信口雌黃而已。”
那幾個人哈哈大笑:“無憑無據?你覺得延安伯會讓這件事無憑無據嗎?一百兩銀子,會不會有人愿意做證,親眼看到你們兄嫂通奸?若是一百兩不夠,那就五百兩,一千兩,延安伯拿的出來。”
靳御史混跡官場多年,根本不用這些人提醒,他也心里有數。
即使沒有人證,只要這件事傳出來,他的名聲就完了。
他是御史,名聲是御史的底氣!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延安伯能給的,我也能給!”
那幾人笑得更加大聲:“哈哈哈,既然你給的延安伯也能給,我們何苦來找你呢,你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還不如延安伯賞心悅目。”
這些人竟然說他比不上延安伯那個寵妾滅妻的人渣,簡直是對他的污辱!
可是現在,靳御史也只能咬牙忍著,他正搜腸刮肚,想要說服這些人,可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靳御史的腦袋上被什么重重地拍了一下,他便昏死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在自家轎子里。
“我怎么在這里?”
轎夫說道:“剛剛有兩個人把您抬過來的,說是您在路邊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