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我們掌柜說了,看在長公主殿下和您的面子上,二公子這幾天在小號的吃喝用度全都免了,但是他欠的銀子可免不了,駙馬爺,您看您是這會兒就給結了,還是等下您派人把銀子給咱們送過去?”
金寶賭坊的伙計彬彬有禮,可是那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嘲諷可騙不了人。
蕭駙馬沉聲問道:“他欠了多少銀子?”
伙計笑著說道:“回駙馬爺的話,二公子欠的不多,都是小錢,只有區區一萬兩而已。”
躺在地上裝死的蕭岳便騰的坐起身來:“爹,這錢不能給他們,我不是自愿去賭的,是被他們抓去的,他們逼我賭錢,我根本就不會賭,我不賭,他們就打我,我只能賭,我是被他們逼的!”
伙計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哎喲,我的二公子啊,您一個大活人,腿長在您自己身上,咱們打開門做生意,您自己愿意進來,難道咱們還能攔著您不成?
再說,您自己也說了,這些銀子千真萬確都是從您自己手里輸出去的,欠帳還錢,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正在這時,佳宜長公主聽到消息,急匆匆趕了過來,還沒進門,便聽到伙計的這番話,又看到狼狽不堪的蕭岳,佳宜長公主怒極,她指著那伙計說道:“哪里來的惡奴,竟敢在本宮家里放肆,來人,把他轟出去!”
伙計沒想到佳宜長公主竟然二話不說就要把他轟出去,他忙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的就是來收銀子的,沒有”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佳宜長公主滿臉痛苦之色,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蕭駙馬大驚失色,連忙扶住她:“長公主,長公主,你怎么了?”
跟著長公主一起來的白嬤嬤忙道:“快去請太醫,長公主這是動胎氣了。”
一時之間,人仰馬翻,那伙計便想趁亂溜走,蕭岳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抱住伙計的腿:“你們這些騙子,我要去告狀!”
不過最終,蕭駙馬還是把那伙計給放了,伙計一出門,便把長公主府欠了一萬兩銀子不還的消息散播出去。
次日,蕭駙馬讓人往金寶賭坊送了一萬兩銀子,贖回了蕭岳的借據。
而本就沒有徹底走出喪子之痛的佳宜長公主,也被這個便宜兒子氣得動了胎氣,她上了年紀,這一胎本就懷得艱難,哪里經得住這種折騰,現在只能臥床保胎。
長公主府再次成為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這一次大家都為佳宜長公主不值,這位是本朝唯一一位嫡公主,真正的天之嬌女,誰能想到卻是遇人不淑,駙馬養外室,她不得不認下外室子,唯一的親兒子還死了,好不容易老蚌生珠,又懷一胎,卻又被那個不學無術的外室子氣得差點落胎。
消息傳到宮中,麗太妃心里卻又有些遺憾,佳宜那個賤人,怎么就沒有落胎呢,最好一尸兩命。
其實本朝原本有兩位嫡公主,除了佳宜長公主,還有一位佳樂長公主。
佳宜是原后所出,佳樂為繼后王氏所出,后來王氏因吳王世子一案被廢,佳樂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如今在宮中的地位,甚至還比不上許太嬪的女兒佳柔公主。
想到那個一向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佳宜長公主,麗太妃便恨得牙癢,可是哪怕她是太妃,也不能明目張膽對佳宜長公主做什么。
好在還有佳樂,佳樂還沒出嫁呢。
麗太妃讓人把佳樂長公主叫了過來。
永嘉帝剛剛回到后宮,便聽說麗太妃又把佳樂長公主當出氣筒了。
永嘉帝氣得砸了一個茶盞,對皇后說道:“你去把佳樂從母妃宮里帶過來。”
皇后也覺得麗太妃的做法委實上不得臺面,堂堂太妃,卻總是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過不去,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