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對進退兩難的張嬤嬤說道:“張嬤嬤,快去吧,這遂寧宮的東西,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放在哪里。”
張嬤嬤嘆了口氣,卻再不猶豫,快步走了出去。
聶氏指著趙云暖,罵道:“你這個不孝女!為什么當年死的那個不是你?為什么?”
趙云暖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為什么死的那個不是她?呵呵,這句話竟然是從親生母親嘴里說出來的。
死的是阿映,可阿映為何會死?阿映的死,她這個當娘的難道沒有責任嗎?
好端端的,聶瓊華為何會拐走阿映,還不全都是因為她這個當娘的。
“母妃,我若是你,有生之年我都會為父王為阿映念經祈福行善贖罪,乞求他們的原諒。
算了,我看你病得更重了,張嬤嬤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多派幾個人過來吧。”
說完,趙云暖轉身便走,身后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她沒有回頭。
走出屋子,便看到捧著玉如意回來的張嬤嬤,趙云暖打開錦匣看了看,確定這就是祖母留下的那柄,便點點頭,對張嬤嬤說道:“那處莊子的地契已經交給你兒子了,我讓他過幾日便帶著小孫子進府看你。”
張嬤嬤眼睛亮了,兩個月前,兒媳婦難產,是趙云暖幫她請了王府里早已榮休多年的老穩婆過去,救了她的兒媳,也救了她的孫子。
不但如此,趙云暖還給了她一座小莊子,哪怕以后沒有了王府里的差事,他們一大家子也能衣食無憂。
當天晚上,遂寧宮里便多了十幾人,聶氏無奈,只好又“病”了。
三日后,趙廷瑞一身光鮮,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聘禮去孟府下聘了。
梁都最繁華的大街上,沿街站滿看熱鬧的百姓,小孩子們努力向前擠,等著搶喜錢,雖然沒有絲竹禮樂,但是梁王府的喜錢卻是一路灑過去,在百姓們的祝福聲中,抬著聘禮的隊伍一路向前。
藩王下聘,聘禮數目也只是比太子少十幾抬而已,前面的已經抬進孟府了,后面的剛從梁王府里抬出來。
臨街的一座酒樓雅間里,范家父女站在窗前,面色鐵青地看著從樓下經過的隊伍。
“阿爹,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是誰不行,為什么會是那個姓孟的老女人?她哪點比得上我?都是趙云暖從中搗鬼,表哥住在王陵,一定連那姓孟的面都沒有見過,還有姨母,她一定不知道這件事,都是趙云暖只手遮天。”
“胡說!”范大老爺沉聲斥責,“梁王的親事,豈是大郡主能瞞天過海的?既然她說是聶老王妃同意的,那就一定是,女兒,咱們讓那女人給耍了!”
范大老爺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聶老王妃。
范秋筠先是怔了怔,但是她很快便明白過來:“二舅舅豈不是白死了?”
范大老爺冷笑:“這個王妃不要也罷,不過就是一個病秧子而已,憑我女兒的樣貌,就是做貴妃都能做的,你放心,阿爹一定找一門比這更好的親事,你在路上吃的苦也不能白吃,想把我們范家當猴耍,我定讓她付出代價,欠我們的,一定十倍百倍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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