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已經幾天沒有見到蕭真了。
這幾日,蕭真都是夜半來、天明去,和趙時晴完美錯開。
夜里上山危險且辛苦,趙時晴心里清楚,蕭真完全可以不用回山上,他之所以每夜回來,就是想讓她知道,他很安全。
因此,雖然見不到面,但是趙時晴每每想起,心里便甜絲絲的。
至于趙行舟,他又忙又累,甚至不知道蕭真回來過,已經快要記不起還有一個外孫子了。
不過今天晚上,趙行舟卻見到了蕭真。
蕭真比往常回來得早,天一擦黑他就回來了,甚至還和趙時晴一起,陪著趙行舟用了晚食。
晚食是蕭真從外面帶來的,幾個芝麻燒餅和兩只醬豬耳朵。
趙時晴驚喜:“咦,你從哪里買的燒餅,現在還有賣燒餅的嗎?還有這豬耳朵,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了。”
山上只有肉干,放在粥里一起煮,有肉味,也有營養,但是味道哪里比得上醬好的豬耳朵。
趙行舟也是如此,他曾經一度茹素,不過后來又吃葷了,可能是因為茹素期間并不美好的記憶,加之去吳地曾經餓過肚子,以至于最近這兩年他偏愛大葷,若非太醫讓他控制,他恨不能頓頓大魚大肉,什么修仙只能茹素,他老人家已經置之不理了。
可是自從到了山上,他能吃到的葷除了雞蛋,就只有偶爾在稀粥里看到的肉干沫了。
他埋頭吃飯,一口豬耳朵一口燒餅,吃得香!
蕭真看他一眼,太上皇這輩子可能還是第一次吃豬耳朵吧。
蕭真還真是小看太上皇了,宮里的確沒有豬耳朵,但是他老人家出去遛達時是吃過的,什么豬頭肉豬耳朵豬鼻子,他老人家全都吃過,而且很愛!
蕭真回答趙時晴的問題:“燒餅是黃家莊子的廚房里做的,那廚子原本是開食鋪的,最拿手的就是燒餅和鹵味。他來莊子里避難,也沒有閑著,帶著兒子女兒在廚房里做事。
錢知州想要討好四皇子,便讓他打了燒餅,做了幾樣鹵味,可誰也沒想到,四皇子根本看不上這些粗食,直接就賞給內侍們了。
你們放心吃吧,這些不是從內侍們嘴里搶來的,是我在給錢知州給四皇子送去之前就拿出來的。”
趙行舟原本吃得正香,聽了這番話,終于舍得放下筷子:“現在黎民百姓連肉都吃不到,那孽幛竟然還敢嫌棄,他的好日子過到頭了。”
蕭真微笑:“所以還要您老人家出馬。”
“出馬?老夫是道家,不講出馬那一套。”
蕭真
“那如果他把從惠濟倉調出的賑災糧賣了五十萬兩銀子,這事您老人家管不管?”
聽到“惠濟倉”三個字,趙行舟的意識終于一點點回籠。
朕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回事。
蕭真說過,要挖個坑,讓那個孽幛跳進去。
唉,這幾日太忙了,朕把這事給忘了。
“成了?”趙行舟看著蕭真。
蕭真點點頭:“成了,但是他畢竟是皇子。”
“皇子?他也配?”這幾日趙行舟和孫大娘在一起,學了不少罵人的粗話(都是孫大娘罵他的),如果趙時晴沒在,他肯定要現學現賣,好好罵一罵。
唉,便宜外孫女還是小姑娘,朕還是忍一忍,不要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