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肯定不會,阿京和蕭岳同歲,他還是個孩子,誰會忍心傷害他?再說,若真是咱們想的那樣,蕭真想要拉攏咱們,就更不會傷害他了。”
夫人長舒口氣,卻又拉住昌平伯的衣袖:“夫君,阿京從小跟我住在京城,有爹也和沒爹一樣,他之所以會和蕭岳一起玩,是因為他常被人說是沒爹的孩子,他和蕭岳一樣都被人欺負,所以兩人才會玩到一起,夫君,那些年你對他不聞不問,他才會被人當成沒爹的孩子,現在你回來了,就更不能對他不管不顧,他雖然不用頂門立戶,可他也是咱們的兒子啊!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昌平伯從小沒娘,有爹也像沒爹一樣,這是他用一生也無法彌補的缺憾。
夫人最了解他,每一句話都扎在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
天還未亮,伯府后門打開,像往常一樣,倒夜香的便來了,各房各院的下人們,拎著馬桶出來,后門短暫熱鬧起來,片刻之后,收夜香的騾車離開,后門重又關上。
沒有人發現,有一個人混在這些下人當中出來,又趁亂悄悄從后巷里離開。
昌平伯知道,錦衣衛不是幾句話就能打發的,伯府附近肯定有人盯梢,但他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伯府并非難事。
半個時辰后,他已經出現在蘇記茶鋪門外。
茶鋪還沒開門,昌平伯一身下人穿的粗布衣裳,涼風一吹,有些單薄,昌平伯連打幾個噴嚏,鼻子下面掛上了兩條大鼻涕。
偏偏就在這時,茶鋪的門打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探出頭來,便看到了昌平伯臉上的大鼻涕。
小少年嘴角抽了抽,這人也太埋汰了。
“這會兒還沒到開門的時辰呢,你若是買茶,一個時辰后再來。”
眼看小少年要關門,昌平伯忙道:“我兒子叫宋京!”
小少年顯然事先得到吩咐了,聽到“宋京”這個名字,便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說你兒子叫宋京?宋京的阿爹不是大官嗎?你也不像啊?”
哪個大官掛著大鼻涕的?
昌平伯急了,他真是啊!
他連忙摸出一塊牌子:“把這個拿給蕭真。”
小少年看了看牌子,轉身進去,片刻之后,門重又打開:“跟我來吧。”
昌平伯松了口氣,連忙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個少年便是水生,也就是錢知州的那個便宜兒子。
蕭真沒想到昌平伯竟然一大早就來了,可憐天下父母心,能把宋京寵成那樣的,肯定是個疼孩子的父親。
這是昌平伯第一次單獨直面蕭真。
在此之前,他和蕭真雖然出身相似,但是經歷迥異,又隔著輩份,因此,即使同在京城,也沒有過任何交集。
昌平伯記掛著小兒子,也不繞圈子:“蕭真,你放心,不該問的我不會問,不該管的我也不會管,宋京還是個孩子,你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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