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現在肉身躺在那里,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時母的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下來。
她松開了時一,往前走了兩步,朝著懸浮在時月白肉體上方的魂體伸出了手,
“月白啊,痛不痛?”
“哪里痛,媽媽幫你吹吹!”
原本時月白還覺得無所謂,她歷經沙場多年,對于疼痛早已習以為常。
無非是這一次疼的夸張了一些。
聽得時母這話,時月白的魂體立即轉過了身,背對著時母。
她的魂體上半身,就是一個十幾歲少女的模樣。
下半身很虛幻,絲絲縷縷的光芒,一直連接著躺在地上的肉體。
從遠處看,這一幅景象十分的瑰麗。
就好像身材纖細的時月白,從一座肉山里長了出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時月白倔強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這可能就是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老巢成為眾矢之的最主要的原因。
好像在時母的眼里,無論時月白怎么厲害,她都只是那一個小小的孩子。
受了傷,需要母親一哄。
似乎只要母親哄一哄,吹一吹,痛痛就會飛走。
真是的,幼稚不幼稚啊?
時月白好歹也是活了很多年的怪物,她從來都沒有被當成一個孩子哄過的經驗。
不知道為什么,時月白的心里頭有一點酸酸的。
她這時候還挺慶幸的,她是以魂體出現。
所以不可能,會做出流淚那樣丟人的事。
但是躺在地上,眼睛依舊緊閉著的肉山一般的肉身,眼角滑下了淚。
“好了,你們該做什么的都做什么去,不要在這里妨礙我。”
時月白口氣不耐煩的驅趕著周圍的人,
“我只不過是受傷了,需要時間去療愈,慢慢的修復。”
“你們全都圍在這里不做事,老巢還要不要運行呢?”
“我豁出去一條命為你們爭取的時間,你們就這么浪費了嗎?”
越說到后面,時月白的語氣就越差。
“還不快點去做事?”
“那些監工一個個的不負責任,全都要懲罰!”
“他們圍在第二堵圍墻的大門口看什么看?搞得工地上的那些苦力全都停工了!”
其實大家都只是擔心時月白。
這個時月白也知道。
但是讓時月白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與周圍的人訴衷腸。
她做不出來。
看到時月白這么兇,大家都放下了心。
喬團長拉著徐雪嬌,龐正宮拉著阿紅等人趕緊的離開。
各歸各位,各做各事。
在老巢里,他們早已經在各個角落拉上了監控。
所以老巢出現了暫時的停頓,并不需要出動時月白的紙飛機。
只要一查監控,就知道在罷工的這么長一段時間內,工地上的人都做了一些什么。
有人一直在干活。
有人剛剛不見了監工,就丟下了手里干活的工具,擺平休息了。
徐雪嬌等人回到了崗位上。
緊接著原本已經陷入了停頓的監工們,便開始了各司其職。
得知時月白沒事后,監工們提起的心一個個放下來。
大部分的監工很自覺的延長工作時間。
來彌補自己曠工的這段時間,對工地造成的損失。
只能說他們能當上監工,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是具有一定自覺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