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趙家老宅。
王桂香罵了一會街,看沒人搭理自己,她就罵的沒啥勁了,也就回屋了。
主要這次罵街觀眾為零,另外就是別人也根本沒啥空。
畢竟王桂香又不是第一次罵街。最關鍵的是,王桂香罵的是趙大鵝,趙大鵝是她孫女,她孫女總不能和她對罵吧?
所以,基本沒熱鬧看,就沒人出來。
王桂香回了屋,剛坐到炕上,就感覺似乎濕了,隨后她跳到地上,用手一摸被子全是水。
王桂香立刻氣的破口大罵:“這小畜生!趁我不在屋,給我被子潑水!這王八犢子玩意!越來越缺德了。”
趙鐵剛在那屋睡覺,就聽見王桂香這邊罵人,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兩眼發直:“你說,我媽是不是精神不好?”
“沒毛病。我奶奶確實精神不好,精神病。成天罵這個罵那個的,從來不罵自己。”趙永波突然說道。
趙鐵剛看了看趙永波,沒說什么,他起來又倒了二兩白酒喝了,這才覺得困意十足。
睡的賊響。
趙鐵剛睡著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夜里,突然咔嚓一聲,王桂香屋里的水缸碎了。
再之后,就是王桂香把燈打著了,看著滿屋子的水,王桂香都愣住了,隨后她小心翼翼的叫醒趙廷緒:“老頭子,水缸讓人砸了!”
“王八犢子!誰干的?”趙廷緒白天跑了大半天去和人們一起找趙鐵清,早就累的不行,聽王桂香說水缸被砸了,頓時火冒三丈:“哪個王八犢子干的?”
“趙大鵝干的!!!”王桂香咬牙切齒的說道。
趙廷緒愣了一會,又躺著睡覺了:“你冤枉大鵝,也有點譜,這深更半夜的,大鵝在她大姨家呢。能跑過來砸咱們水缸?她瘋了還是你瘋了?”
趙廷緒自然不相信半夜三更水缸是被趙大鵝砸的,起碼趙大鵝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王桂香把里屋的燈也打著了,之后拉著趙廷緒到外屋看:“你看看,這就是石頭砸的。一口大缸得三四十塊錢呢。再說了,這大冬天的,一屋子水……過會不得結冰呀。”
趙廷緒看著碎了大缸,還有大缸旁邊的一塊磚頭,心里基本上有了答案。老宅除了老兩口,剩下就是趙鐵剛爺倆和趙鐵生了。趙鐵生膽子小,性格有一些懦弱,自然是不可能太歲頭上動土,把親爹喝水用的大缸砸了的,而趙鐵剛估摸還沒醒酒呢,剩下就只有一個人了。
那就是趙廷緒的好大孫子——趙永波。
趙廷緒罵罵咧咧的,卻終究沒有出屋:“一定是趙永波干的,這個小王八犢子,真淘氣。”
趙大鵝是真不在現場,要不然一定對趙廷緒這種極度雙標的態度嗤之以鼻。
既然知道是趙永波干的,無論出于什么理由,趙廷緒和王桂香還能去揍一頓趙永波不成?
那可是他倆的好大孫子,怎么舍得打呢。
兩個人拿著笤梳把地上的水掃了出去一些,但是仍舊有殘留。冬天晚上氣溫又低,地面上剩下的水,不一會兒也就結冰了。
王桂香腿腳不太好,她是裹腳的,所以走步不太穩,啪嘰一聲就摔個狗吃屎,門牙差點摔掉了。不過嘴唇嗑出血了。
“這小癟犢子,一天不干人事。我看就是趙大鵝出給他的主意。”
王桂香說的,趙廷緒也贊同,畢竟趙永波四五歲,他不懂事呢。趙大鵝雖然也不大,但是她不僅懂事了,還懂得干壞事忽悠趙永波干了。
要說是趙大鵝忽悠趙永波砸的大缸,趙廷緒是信的。
趙廷緒眼神一冷,就出了屋子,來到西屋,一拽門,門在里邊插上了。
反正張翠蘭也不在家,要不然趙廷緒這么深更半夜拽門,又該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