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張翠蘭是一個膽子大,但是怕死的那么一個人。心思重,但是文化不多,不過不太好騙的那么一個人。
與其說張翠蘭是因為和趙大鵝干了一仗跑的,不如說張翠蘭早就想跑了。和趙大鵝干仗,也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老趙家日子過得窮,不是一天兩天了。張翠蘭雖然懶,但是她不傻。她可不是剛來的老趙家,老趙家基本窮的底掉了,藏都藏不住那種。加上趙鐵剛一天喝三頓,這日子張翠蘭早就不想過了。
張翠蘭和趙大鵝的母親情況又不太對。趙大鵝的母親程錦湘娘家雖然沒什么人,老娘也快不太行了,但是起碼能支門過日子。但是老張家已經窮的快餓死了。
老張家現在的情況是:張翠蘭父親光棍一條,三個弟弟清一色光棍,大姐嫁人,她嫁人,三妹子剛結婚不久,四妹子和別的男人跑了……
老張家的窮,基本能冠絕一個鄉鎮。那影響力,幾乎無人能及。誰都知道老張家窮的連住的房子都沒有,爺們四個,擠在西地村的土地廟里面,硬把漏雨的土地廟,當成了家。
回娘家,都得先上柱香……
所以別說空手去,就算趙鐵剛大包小包的拿一堆東西,也很難把張翠蘭叫回來呀。
趙廷緒又何嘗不知?只不過家里實在沒錢,便沒好氣的說道:“那還拿著八抬大轎,把她抬回來?”
“要不,我和我那個連襟說說好話,請他先喝一頓酒,之后再說?”趙鐵剛試探著問道。
反正家里沒錢,一次把張翠蘭叫回婆家,基本不可能。那就放長線釣大魚,先穩住張翠蘭。而趙鐵剛這個連襟,就顯得有用的。畢竟從立場上來說,張翠蘭的妹妹張翠梅自然不可能不偏向她姐姐,只有這個連襟,才可能相對中立。通過他,來勸說張翠梅,之后再從此慢慢的讓張翠蘭“棄明投暗”,重新回到水深火熱的老趙家。
用兒子當擋箭牌恐怕很難。趙鐵剛知道張翠蘭對趙永波有感情,好歹親生的,但是感情并不太多。
趙廷緒琢磨了一會兒,終究嘆了口氣,說道:“剛子,你就說家里的這頭青牛,以后給你們那房。你看看咋樣?”
趙鐵剛愣了:“爸,那青牛是我二哥二嫂養的。是我二嫂彩禮錢來的,你給我了,我二嫂不能干呀!”
“呵呵。”趙廷緒不屑一顧:“你二嫂不是沒在家?這平時都是我幫著喂的。好歹有我一半。再說這牛也快生犢子了,大牛是她的,牛犢還是她的?占我的地方,吃我的糧食和草,這牛犢本來就是我的。”
趙鐵剛總感覺哪里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不過程錦湘確實不在家,這牛最近也確實是趙廷緒喂的。至于趙鐵生?趙鐵剛根本不考慮。因為趙鐵生說話根本不算,一旦趙廷緒說了,那趙鐵生就算不同意,又能咋滴?
趙鐵剛知道二哥一切都聽趙廷緒的,所以他也就覺得這事可行:“爸,那你可說準了。現在我二嫂是沒在家,但是大鵝可在家呢。到時候,她不同意,和你干起來,這事你可別賴我。”
趙鐵剛把責任推的那是干干凈凈,一推二六五,根本沒他啥事。反正決定是趙廷緒做的,也是他說的。到時候,趙大鵝不同意,要吵架,也不是他趙鐵剛的錯。
趙廷緒不耐煩的說道:“就算這么算,我經營那牛一年了。你二嫂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回來我也得和她掰扯掰扯,不能讓我白經營著吧?!要不,把大牛給我,要不把牛犢給我。反正得給我一個。”
王桂香也說道:“可不是咋地。那你爸爸一天喂牛白喂了?再說了,我不還得管大鵝吃飯呢?這不也得花錢?!”
趙鐵剛一臉問號:???
王桂香說瞎話不臉紅嗎?
大鵝住她大姨家快兩個月了,可真沒怎么在家吃飯,就算吃飯,米面也都是她自己帶來的。
怎么說呢,現在老宅就是趙大鵝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