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趙大鵝就跟著趙廷明回到了趙廷明的家里。
到了家,趙廷明就對郭氏說道:“等會兒,中午準備點飯菜。整幾個硬菜,悶一鍋大米飯。上邊派人來抓那幾只idai來了。對了,買點酒。”
“啥硬菜?”郭氏不滿意的說道:“我看磚頭子硬,給他們拿點水,拌吧拌吧吃得了。”
“你這叫啥話……”趙廷明皺眉說道:“上邊派人來抓idai,那不得管飯嗎?有idai在咱們村附近,誰家都消停不了呀。你看看你,頭發長見識短。”
郭氏嘟囔著:“年年不是這個下來,就是那個下來的。天天管飯,天天管飯。你當村長伺候他們行了,我啥也不是,我憑啥伺候你們?”
“那你不是村長夫人嘛……”趙大鵝嘿嘿嘿的笑著。
“可別提這個了。”郭氏提起來這個就窩火。
一年到頭,活沒少干,累沒少受,委屈一堆不說,這兩年工資都是各種延遲發。
就比如趙廷明的工資,馬上過年了,今年的沒給不說,去年的也還沒給。
村里的產業也早就日薄西山了,原來蓋的大豬圈——倒了,飼養處——倒了,小煤礦——塌了,采石場——黃了,水泥廠——封了,罐頭廠……
罐頭廠最倒霉,本來做點山楂罐頭,蘋果罐頭。玩意是好玩意,沒人買,也倒了。
時代在變化,南方已經進行了包產到戶。本應該這件事,值得推廣,而且也推廣了。
但是實際上,直到1992年之前,北方都是一直處于摸索半摸索的狀態。
什么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水到渠成的。
那場春雷,還有一年多。而現在東臺子村的實際情況就是,村里負債累累。
趙廷明也是無能為力,他也到處打白條……
但是很多時候,打的欠條沒用了的。以前趙廷明還可以領著下鄉的人員,去鄉里的招待所,起碼能去街里的飯店吃飯。
但是現在就不行了,人家飯店都是個人開的,根本不給趙廷明打欠條的機會……
一點機會都沒有。
吃飯就得給錢……
給錢的話,趙廷明就不去飯店了,一旦有人過來,那就是能推則推,能躲則躲。實在是躲不開了,就只能帶家里來。
這一年,用也要帶家里幾次來。
郭氏早就不滿了。
郭氏認為本身,趙鐵柱這個破事,就已經耽誤家里四五天的時間了,兒子在家都沒辦法好好陪著……趙廷明是忙前忙后,各種落埋怨不說,前前后后早就搭進去一百多塊錢了。
趙鐵柱雖然姓趙,但是早就和趙廷明出了五服不說,這些年他們闖關東去了,才回來不久,也沒來看看趙廷明。不出事的時候,那和兩方世人差不多了,出事了想起來自己姓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