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有兒子誰遭罪。
娶媳婦家里的房子,特別是西屋,得裝修吧。刮個大白,還得買幾口衣柜什么的,還有現在時興的梳妝臺。
最關鍵的,隱隱約約的三大件,其中一個可變成了電視機了。
以前家里有個收音機,就是好的家庭了。現在收音機有點不太夠用了,女方不少都開始要求婆家,得有電視機了。
電視機在這個年代,電視機雖然不是特別貴,但是也要一千多塊。衣柜自己做也要千八的。
況且,兒子結婚之后,一切東西幾乎都要置辦兩樣了。什么鍋碗瓢盆,什么吃穿住行,都要按著兩家的標準來了。
況且,兒媳婦剛過來,吃的伙食才是最關鍵的。俗話說,吃的喝的,才是最費錢的。
沒有兒媳婦的話,在家吃玉米面餅子,啃咸菜條子,也沒什么事。但是有了兒媳婦,不說大魚大肉,起碼也要饅頭米飯。這才是大頭。
所以程錦溪愁呀。
等到來年開春,就得叫周育仁去外邊找點活干了,賺點是點。
程錦溪心里愁,嘴上就嘮叨個不停。
但是周春文也不敢頂嘴,嘮叨就嘮叨吧。家家日子,都有本難念的經喲。
這邊燒火燒水,那邊趙大鵝去了東屋。看見周育仁像個啥事人都沒有一樣,在那邊鼓弄電燈的燈頭,似乎是出了點問題,電燈不亮了。
趙大鵝看了看周育仁,問道:“大姨夫你腳丫都扎釘子了,你歇會啊。”
“燈不亮了,我修修。要不晚上該摸黑吃飯了。”周育仁笑呵呵的說道。
過了一會,周育仁把燈修好了,趙大鵝把碘伏遞給他:“消消毒,釘子上萬一有鐵銹什么的,容易得破傷風。消消毒之后用手擠一擠,把里邊的臟東西擠出來。”
這倒不需要懂什么醫療知識,正常的人都知道,周育仁也就拿了碘伏,之后跑到另外一個屋子,用清水好好的洗洗腳。
周育仁平時洗腳的頻率不是很高,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莊稼漢,所以也就十天八天的,才會洗一次腳什么的。
剛剛他也知道自己的腳不太干凈,所以洗腳便也去了其他屋子洗了。
洗完腳之后,周育仁上了碘伏,又在上邊撒點青霉素的藥面子,算是消菌殺毒了。最后也纏上了紗布,之后光著腳丫,穿著拖鞋又回來了。
趙大鵝也不知道周育仁踩的釘子啥樣的,會不會以后感染了什么的,不過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不過按理來說,如果說周育仁是意外,但是周春文一天天的可矯情了,她那個人趙大鵝是特別了解的,干啥都懶懶散散的,絕對不會說做點啥事,忙三火四的那種,她要踩著釘子,就很突兀。
當然,周春文踩的釘子也就劃破皮而已,這也說明,其實周春文應該是走路的時候比較小心的。
趙大鵝想了想,問道:“大姨父,你最近劈柴火了還是咋了?你還是從哪往家里拿門框呀或者窗戶扇子劈柴火了?”
周育仁不知道趙大鵝為什么這么問,一時之間有點愣神:“沒有呀。我最近沒劈柴火呀。這兩天山上不是有idai嘛,我連山都沒去。要不平常我一天去兩趟整柴火去。”
趙大鵝瞬間蹙眉。
那這件事,就很怪異了。
眾所周知的,這個時代物資還是相對匱乏的。所有東西都是能回收就回收,能重復利用,就重復利用。用過的釘子,一般也都是重新起出來,之后用小鐵錘子,砸直了,繼續用,遠了不了,前幾天趙廷緒幫著趙大鵝拆那個粉碎機去,把人家磚頭瓦塊都給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