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趙大鵝拉著周春文,進了東屋,就把有人在柴火垛旁邊的土里,埋了帶釘子的木頭板子這件事,和周育仁、程錦溪說了。
并且把這木頭板子,給周育仁看了看。
上邊還有一個木頭板子上邊的釘子,還帶血呢,估摸正好是周育仁踩著的那個。
周育仁立刻臉色就變得極為不好起來,他罵道:“一定是姚會計那個狗娘養的,給咱家使壞。這孫子,太陰了。”
程錦溪也氣的不行,罵道:“他家玻璃也不是咱們砸的,他咋竟干些這么缺德的事呢?”
程錦溪倒是不知道人家姚會計全家的玻璃和炕塌了,都是自己兒子和趙大鵝搞得。
趙大鵝是一臉尷尬,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往事知多少……以往姚會計是明著找茬,現在這家伙也開始玩陰的了,就不太好弄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玩陰的,今晚我偷摸給他套上麻袋,揍他一頓。”周育仁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程錦溪也嘟囔著贊同周育仁的做法。
周春文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反正她一向懶得摻和家里的破事。周春文這個人,生活相對簡單,沒那么復雜。
當然了,周春文也沒拿這玩意當回事,畢竟姚會計家里的炕都讓趙大鵝和自己大哥給弄塌了,放幾個破釘子這種小兒科,倒也不是大事。
趙大鵝腦瓜有點疼。
“別吵這個,打人犯法的。他玩陰的,你可以將計就計,給他挖個坑,讓他自己跳進去。”
周育仁腦瓜不夠用了,他就一莊稼漢,哪里知道什么彎彎繞的事,便問道:“那咋給他挖坑?”
趙大鵝撓了撓腦袋,慢慢的想著。
“就單純的在你們家柴火垛旁邊也挖了坑,里邊埋點鐵簽子,半捺長就行。”
半捺,就是人的手掌伸開到最長,中指到大拇指之間一半的距離。
“去人家打人家,就會和上次鬧的一樣,人家派出所還得來把你們都帶走了。關你個十天八天的拘留。我大哥都要換中結婚了,你出這種事,指定不太好。”
甭管怎么說,起碼不能影響了周天富以后結婚的事不是。
娶媳婦自古以來就是窮人的劫難。特別這個時代在農村,那可真是一家娶媳婦,十家打破頭靴。
(打破頭靴是一個兒話語的形容詞,因為實在找不到類似的詞語代替這句話,所以就用了。本意就是專門形容男方娶媳婦,別人家看自己娶不上媳婦,就各種說壞話,搞事情,最后把這事給攪黃的一種行為。)
正趕著周天富娶媳婦,周育仁要是沖動了,自己出去把姚會計揍一頓,傳出去到時候讓人逮芭籬子去了,就落人口實了。別人就會說:那誰誰誰,還給他家介紹兒媳婦呢?嗐,他爹都進過芭籬子呢。
那說不準能成的親事,也會黃了。名聲這東西,在這個年代還是特別重要的。哪怕是壞人,也有道德約束著。這個道德也許開始不太管用,但是過后一定會找到你。
趙大鵝深知這一點,前世的時候,村里好多人家家庭條件也可以,兒子長的也可以,但是就是比如一些其他的事情,諸如:以前父子不和,婆婆不孝順,家里事多,脾氣不太好,人品不咋地。
最后通通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