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世道,被人家跟戲耍小貓小狗一樣玩弄,還有什么話好說呢?
這種屈辱,惶恐,絕望,痛苦,最終會慢慢演變成麻木。
麻木不是被動的,而是主動的。
但凡還把自己當個人,怎么樣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去呢!
派遣員戲謔笑著,“因為你的小聰明,所以你要付出十五塊大洋,怎么樣?嗯?”
馬師傅徹底絕望了,十五塊大洋是拿不出來的。
反抗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自己被打死,老婆孩子絕對活不過這個冬天。
那就只能等著攤子被他們掀翻。
馬師傅感覺大腦混亂起來。
為什么!
為什么活著這么難!
自己已經伏低做小了,已經連臉都不要了!
為什么還是這樣的命運!
馬師傅想起來,幾年前街上的那些學生,他們說什么亡國奴。
這就是亡國奴的滋味嗎?
“踏踏踏踏......”
硬底皮靴跟青石板撞擊的聲音傳來。
一隊人快速跑來。
帶隊的正是余學成。
這個曾經訓練學校的少年,已經成長為眼神冷峻、行動干練的隊長。
看著那些浪人跟穿著黑衣服的派遣員,余學成瞇了瞇眼睛。
浪人們也發現了余學成他們。
不由得有點慌亂,當初林澤下令槍擊浪人,給津門的浪人群體造成了很大震撼,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派遣員有些惱怒,“八嘎!你們怕什么!以前你們是混混,現在你們是聯絡部的行動人員!”
對啊!
現在我們是有身份的人!
浪人們不由得挺了挺腰桿,握著刀柄,眼神不善的看著余學成他們。
所有的攤販、商戶都出來了。
他們注視著協管員行動員們的一舉一動。
他們真的能保護我們嗎?
他們真的愿意為了我們跟聯絡部的人翻臉嗎?
馬師傅嘴唇哆嗦著看著眼前這一幕。
隨后有些害怕的閉上眼睛。
為什么已經有些害怕迎來希望了呢?
或許每一次迎來的都是更大的失望甚至絕望吧!
想在這個世道里活著,是不能有希望的!
希望會讓人痛苦!
看著對面一臉囂張的派遣員。
余學成非常納悶,不是,這幫孫子都是記吃不記打的嗎?
難道就因為大迫通貞來了,他們就忘了林爺的威風了?
冷冷開口,“你掀翻的攤子,照價賠償,然后跟我們回辦事處接受處理。”
“納尼!?哈哈哈哈!”
派遣員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
“喂!你們是不是處理了一批混混,就覺得自己可以無所畏懼了!我們是大迫通貞閣下派來的,我們是在代表聯絡部執行任務,你們,是要毫無理由的挑起跟聯絡部的沖突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