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長為難道:“生民,這....這是不是有點太大膽了,要不這樣呢,先入股,等分紅以后,把分紅得來的錢當成你們協管局的辦公經費,再打給你們。”
什么!
分紅!
你還想分紅!?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會長了,這必須得教他做人。
林澤皺起眉頭,認真道:“會長,因為咱們的舊交情,我才給你說句實話,你好好想想,我需要求你什么嗎?”
王克敏沉默。
可以說只要是華北的漢奸,都得有求于王會長,因為當漢奸為了什么,不就是當官搞錢嗎。
漢奸想當官,就繞不開王會長。
可林澤不一樣,他從起步到現在,跟治委會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不光沒關系,還時不時打一下治委會的臉。
“王會長,那我再問你,我那幫兄弟哥們兒,有能求著你的嗎?”
王會長繼續沉默。
高升平?高升平走的是林澤的路子,也就是憲兵司令部的路子,更別說焦振國了。
治委會管天管地,唯獨管不了警察廳,這是忌諱。
連警察廳都想管,你想干嘛?
至于津門這一幫人,更是跟華北治委會沒什么關系。
現在華北治委會在津門只是個擺設,連津門特別市長都讓林澤干掉了,你說津門的大小漢奸們聽誰的?
林爺就好比津門年羹堯,別管哪個衙門,他讓誰干,誰就能干,他說誰行,誰就能行。
“王會長,那我還是問你,金陵有大本營的支持,還是派遣軍總司令部駐地,我跟金陵交好,和跟你交好,哪個對我更有利?”
王會長再再次沉默。
是啊,哪個對他更有利,這不是明擺著嗎?
“王會長,如果不是在北平的交情,我連電話都不會給你打,我連門都不會讓你進!我帶著這一幫人為王院長站臺,你說他會不會高興?你說他能給我什么?還實業部一半的資產,他高興了能直接讓我當華北治委會的會長你信不信?我是不想搞窩里斗!實話說,你年老,他年輕,你在華北,人家在金陵,你是華北治委會,人家是新果府,一代新人換舊人,王會長,你現在就是垂死掙扎,吊著一口氣,你覺得這口氣,是誰幫你吊著?你覺得如果我表態了,你還能不能吊的住這口氣?”
王克敏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原來雖然干瘦干瘦的,但權力養人,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
現在則是臉色灰白,說不出的萎靡。
投向王院長那邊利益很大,但為什么林澤不去,反而一味的pua王克敏呢?
因為從王院長那里能得到的利益,都是非實質性的利益,他又不打算走漢奸路線,要那些東西干什么?
而只要讓王克敏明白,自己才是他的救命稻草,那好處可就大了!
有個治委會會長對自己言聽計從,想想就很不錯。
“生民,我明白了,我回去就安排,全都按你說得來。”
“會長,這就對了,只有通力合作,才能跟南邊分庭抗禮嘛!”
“生民,你說得對,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及時跟你通氣,一切都按照你的安排。”
“誒,會長,你是老前輩,不管怎么樣,這我都是認得,你放心吧,只要我林澤還在華北一天,你就不會被人從會長的位子上趕下來,我說的!”
這話怎么聽怎么荒誕,一個津門的反諜處長,保證一個華北治委會的會長能夠不被擼下來,這是何等的狂言?
偏偏王克敏信了,他知道,林澤說的沒錯。
“好了,會長,我不會去金陵的,但我會派幾個人去,這叫迷惑敵人,要是咱們華北一個人都不去,日本人豈不覺得咱們太過抱團?這些我都安排好,你老就放心吧,該吃吃該喝喝,該抽大煙就抽大煙,不會有事的!”
王克敏使勁搓了搓臉,恢復了一點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