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彥很快就為匯入保證金的事情東奔西走,甚至連續兩次秘密到了津門,跟正金銀行的人見面,確認合作的細節。
對于他的奇怪行蹤,陸成化也起了疑心。
主要是陳君彥時不時表現出的那種狂熱讓陸成化有些擔憂,陸成化還是積極向王院長靠攏的,考慮事情,也多站在王院長的立場上,他總覺得,陳君彥這樣鬼鬼祟祟搞來搞去,會不會壞了王院長的大事呢?
一方面,陸成化偷偷給金陵方面發報,報告陳君彥的異常情況,另一方面,陸成化也瞅準機會,委婉的對陳君彥道:“次長,我看次長連日來頗為繁忙,真是我輩楷模,只是這華北之情況,與金陵大不相同,如果次長想有所作為,還應當小心謹慎才是。”
陳君彥一聽就生氣了。
他媽滴,你知道老子悄悄辦成了多大的事兒嗎?
等我們在金陵發行了國債,不僅能搞一大筆資金,該發工資的發工資,該買軍火的買軍火,該孝敬日本人的孝敬日本人,就連我們自已的錢包,那也是能裝的鼓鼓的啊!
你這人整天在六國飯店無所事事,不是吃西餐,就是跟舞女跳舞,還有資格教訓我嗎?
當下陳君彥絲毫不給面子的將陸成化教訓一頓。
巧了,金陵方面的電報也來了,王院長竟然也毫不留情訓斥了陸成化一番,讓他不要亂打小報告,積極配合上官工作。
陸成化委屈極了,再也不管陳君彥的事,不是吃就是喝,喝多了就跟舞女玩耍,反正不花自已的錢。
陳君彥在撈錢的事情上,執行力還是很高的,連續跑了好幾天,終于把事情辦成了,一筆高達兩百萬美元的款子,匯入了正金銀行的專門賬戶,這筆錢會在正金銀行的監管下,再匯到宮本在北平聯合儲蓄銀行的專門賬戶。
這事兒辦成以后,剩下的事就得宮本來操辦了,宮本拍著胸脯跟陳君彥保證,他這就在鬼子高層進行活動,不出十天,上面肯定就會下令,跟你們合作進行發債。
陳君彥放下心來,宮本君那是有名有姓的大財閥,怎么會信口開河呢?
那必然是一口唾沫一根釘,言而有信的君子。
辦完了正事兒,也得好好放松一下了,陳君彥也在六國飯店的歌舞廳玩了兩晚,但是大為失望。
不管是從人員質量還是從服務質量,這地方都不能跟料亭比,六國飯店的歌舞廳看似豪華,不過也是老套路而已,花錢跳舞,然后勾到勾搭舞女,看對眼了錢給到位了,就把人帶走。
可料亭不一樣,不管是乖的還是狂野的,不管是教室還是車廂還是溫泉,那場景應有盡有。
關鍵是人家的服務人員演啥像啥,入戲的很。
陳君彥喜歡的那個櫻花妹,就神似他當年心儀過的一個鄰家妹妹,那種青澀,那種單純,那種天真,讓他欲罷不能。
就在陳君彥感到索然無味的時候,櫻花妹竟然從津門打來電話!
“陳君,我到北平來了,人家很想你哦,有沒有時間見面呢?”
陳君彥大喜過望,隨后也有點警惕,“啊,見面當然是好的,你是特地過來的嗎?”
“人家當然想為你特地過來,但是料亭的管理是很嚴格的,我們不能隨便出去,這次是恰好有機會,北平料亭缺幾個服務人員,我就臨時過來幫忙了。”
“北平也有料亭?”
“陳君,其實料亭是先在北平開設的,后來才到津門開了分店,北平的料亭更加私密,是完全不對外開放的,不過以陳君的地位,想來是完全沒問題的,需要我幫陳君預約嗎?”
陳君彥只感覺衰老的身體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