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俊哈哈一笑,“許站長多慮了,拉你入伙自然不會,我只是想問問,你在這鐵路上,干了多少年了?”
“當初我爹修路的時候死在工地上,我也就進了路局,從護路工干起,到現在也有二十年了!”
“好,許站長果然是老前輩了,那我再問你,你們這周李莊站,有什么特殊之處?”
許雙林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什么,哆哆嗦嗦回答:“這里只是個小站,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話音未落,趙立俊已經親熱的將他攬住,手槍就頂在腰眼上。
“許站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連我是軍統這樣的事都能給你說實話,你怎么不給我交心呢?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還不為你老婆孩子考慮嗎?”
許站長額頭上全是汗,“剛才沒想起來,我們站雖然小,但卻是會車要地,有時車輛待避,也都停在我們那附近。”
“好!許站長你這樣就對了,你爽快,我也爽快,只要你配合我們,為國家為民族做點事情,那我不光有大禮送上,還會料理好手尾,不會牽連到你,可許站長你要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可別怪我把你當漢奸......”
“絕對不會!我許雙林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一向敬佩您這樣的英雄,如果能幫上忙,我義不容辭!”
趙立俊隨后真就跟他邊喝茶邊閑聊,茶攤老板看了幾眼,笑道:“都說一表三千里,可他們這對表兄弟倒是親近熱乎,許站長這老表,看起來不像個普通人物!”
喝完了茶,許雙林戰戰兢兢道:“我能不能回家一趟.......”
“你放心,家里有我的弟兄們照顧,已經給你家里的說了,你被路局抽調到上邊忙幾天,我們還送了十塊大洋,怎么樣,夠講究吧?這幾天你就安心在站里住著,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亂跑......”
“不亂跑!不亂跑!我就安心在站里。”
“好,老許,你們站里那個信號燈年久失修,也該壞了吧?”
...........
“叔,叔,站長!”
許雙林猛然驚醒,把手里的玻璃罐子放到一邊。
許漢杰麻利的給他倒水,“叔,這兩天您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你這孩子,什么叫魂不守舍,我年齡大了,值了幾個夜班,還能跟你們年輕人似的生龍活虎?”
“叔,您這幾天整天在站里待著,連家都不回,這可不像您的風格。”
許雙林瞪他一眼,“什么風格不風格的,我還沒說你呢,你整天往城里跑什么?”
許漢杰笑嘻嘻,“叔,您什么時候教我扳道閘?”
被他纏的沒辦法,許雙林不耐煩的站起身來,“走走走,跟我巡路去,剛才有車飛條子,下午北邊有輛專列南下,其它車輛都要待避,到時候你跟著我,看我怎么操作的。”
巡路的時候,許漢杰看到信號燈奇怪的閃了兩下,“叔,這信號燈是不是壞了。”
“你懂個屁!”
許雙林突然發起火來,“你整天問東問西的,正事兒沒干幾件!不要叫我叔,工作的時候稱職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