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土井羽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丁莫村說話了。
“北原少將,林司令官,有些程序上的事情,我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些金銀能被帶上火車,肯定是有人收買了檢察人員,但帶金銀制品上車和帶炸藥上車,完全是性質不同的兩件事情,夾帶金銀可以另案處理,我們還是關注爆炸案本身吧。”
丁莫村說完,土井羽澄投去贊賞的目光。
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丁主任,水平很高啊!
是啊,車上為什么會出現這些金銀首飾,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能因為你抓住了程序上的漏洞,就胡攪蠻纏窮追猛打,同樣是違禁品,金銀的性質可跟炸藥的性質不同,不能強行綁定。
丁莫村這招就是賣人情從而借勢。
目前參與會談的四方人馬中,華北方面軍特務部是東道主,林澤的憲兵司令部是地頭蛇,派遣軍總司令部是名義上的上級,只有金陵維新府特工總部的人是最弱勢的。
而丁莫村并不想查清什么真相,金陵維新府在火車上的那幾個人,死了也就死了,他只要能把那些信弄回去,就是大功一件。
如果僅憑他自己,林澤不一定賣給他面子,讓他把關鍵證物帶走,可如果加上一個土井羽澄呢?
所以丁莫村打定了主意,要跟土井羽澄綁在一起,土井的目的是甩鍋,那自己就幫他甩鍋,到時候他幫自己說話,自然能順利把保險柜帶走。
殊不知這話說的正中林澤下懷。
林澤把話接過來,“丁主任說得對!”
此話一出,全場都看向他。
北原心生疑惑,林君這是怎么了?
只聽林澤繼續說道:“丁主任說的沒錯,為什么出現金銀首飾,我們都心知肚明,還是應該把目光聚焦到爆炸案上,既然說到爆炸案,我有一個問題,在倒數第三節車廂當中,多出來的那具尸體,到底是派遣軍司令部的軍官,還是金陵維新府的人呢?”
絕殺!
你們不是想捆綁在一起來甩鍋嗎?
你丁莫村不是想對土井羽澄示好嗎?
那你來說吧,那具尸體是到底是誰的人,你敢認嗎?
會議室里寂靜的落針可聞。
北原蘭介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還得是林君啊!
土井羽澄張張嘴,但沒說出來什么,轉頭看向丁莫村。
丁莫村也傻了,這可不能認啊!
這要是認了,他也不用回金陵了!
林澤不給他們逃避的機會,“丁主任,你是辦案老手,不知道你有何高見呢?”
丁莫村咳嗽一聲,“爆炸劇烈,尸骨無存,這不好判斷。”
北原開口道:“土井少將,你有什么看法呢?”
土井也咳嗽一聲,“乘這輛列車的都是高級軍官,紀律嚴明,肯定不會到后面的車廂亂走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這肯定是金陵維新府的人?”
土井羽澄趕緊道:“我并沒有這樣說,這個還得進一步勘察驗證。”
扯來扯去,沒有什么結果,兩邊都怕沾上一身泥,再也不敢隨便為對方說話了。
過了半晌,還是土井羽澄建議道:“不如我們先去看看那些清理出來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