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微微昂著腦袋,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雙眼。
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剛離婚的時候,她也挺理智的。
但一次又一次修改過去,看似好像對他們倆都沒什么太大影響,卻讓她一次比一次更愛他。
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下意識想坐直些。
她一直起腰,慣性讓她往上,鼻尖輕輕碰到他的,差一點就要親上。
可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推遠,語氣更冷:“說了半天你一句聽不進去是吧?你是不知道我和別人說話多貴?”
楚瑤回過神,緩緩問了聲:“你在狗叫什么?”
“……”秦嘉淮被她給氣笑了。
楚瑤愣愣地看著他眼角溫柔的笑弧,其實她也很少見他笑。
他從小到大都可裝了,天天端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但他笑起來真好看,低沉的笑聲也很好聽。
楚瑤突然意識到真的很危險,時隔十年,她居然還會像十七歲那年一樣對他心動。
她趕緊按開車門,交代聲“我回家了”就匆忙離開!
秦嘉淮目送她的車滋溜一下開遠。
他沒追上去,因為他還有一些事要找沈硯白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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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淮又重回心域。
這時沈硯白還在看楚瑤的檔案。
秦嘉淮懶得和他廢話,直說:“有一些事,現在想來很奇怪。”
“我太太,十年前壓根就不認識文科三班的張永強,他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害她?”
“所以,是不是你故意設計讓張永強那么做,再由你去拯救她,以獲得她的好感?”
沈硯白眉梢輕擰:“要真是我設計的,我會讓你截胡?我當初確實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不過我還不至于這么無恥。”
秦嘉淮冷笑:“你做過的無恥事多的是,不差這一件。”
“……”沈硯白有很多事不想說,是不想敗壞一個死人的名聲。
何況……那人還是楚瑤心目里偉大又無私的救命恩人。
敗壞她恩人的名聲,并不能讓她的病情好轉。
他相信秦嘉淮也是一樣。
但凡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一個活人,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么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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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飛奔到家。
路上她就想清楚了。
她可以改變過去,這是能力也是詛咒。
她擁有每一次的記憶,清晰地記得每一次的情感。
不像別人,改變了就可以坦蕩接受新記憶,舊記憶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
所以再這么下去,將來許輕云復活,自己估計能走出害死人的愧疚了,但根本就走不出對秦嘉淮的感情。
所以,她打算現在就阻止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她掏出日記本,給小秦嘉淮留言。
楚瑤:【爸爸,之前不是一直沒告訴你我媽媽是誰嘛,我決定不瞞你了,我告訴你哦,她叫許輕云,是你們學校的校花。】
楚瑤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