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是這個村的村民,家境貧窮,游手好閑,欺男霸女。
他跟陳老師家里還經常有摩擦。
陳老師還活著的時候,他就經常調戲盧春華。
還曾偷過陳老師家里的錢。
但因為偷得不多,就拘留幾天就被放出來了。
2010年左右,他去隔壁筠城謀生了,在一個小區當保安。
2016年左右,他突然發了一筆巨財,拿幾百萬回來辦了這個印刷廠。
這幾年來,規模越來越大。
楚瑤串聯起所有時間線。
又想到,陳老師當年和學生們分享過,說他祖上是地主。
家里有一個藏了很多年的古董花瓶,雍正時期的雪花藍花瓶,在他年輕時候被偷了。
楚瑤立馬聯絡自己在古董交易市場上的人脈。
“麻煩幫忙查一查,2016年之前,是不是有個叫蘇昌龍的,賣過一個雍正時期的雪花藍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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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和秦嘉淮吃完飯,坐在秦嘉淮的車上,離開村子。
她低頭翻著相機里的照片。
那三個面部畸形的孩子她都見到了。
三個孩子的家庭都已經被這個病拖垮。
想讓孩子過普通人的日子,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忽然,手機上跳出一條消息。
是她在古董圈人脈發回來的。
查到了!
那個古董花瓶,確實是蘇昌龍在2016年的時候賣出去的!
楚瑤抬眼看向正在開車的秦嘉淮:“你還記不記得,老陳當年總是跟我們說,他小時候家里有個古董花瓶被偷的事?”
秦嘉淮:“嗯。”
楚瑤:“是那個蘇昌龍偷的!他偷完后怕被發現,藏了很多年,2016年才拿出去賣!賣完后他拿這筆錢開了工廠,導致了師母的癌癥,還有那三個小孩的慘劇!”
秦嘉淮看著路,面無表情地說:“現在發現太晚了。”
楚瑤:“為什么?證據確鑿的。我有朋友在古董行,都查到當年的交易記錄了。陳老師當年也說過,他家有證書能證明那個花瓶是他的東西……不能拿這個交易記錄和證書去抓他嗎?”
秦嘉淮:“一般這種沒有傷人的盜竊案,按照盜竊品的價值,最少的追訴期只有五年,哪怕是文物也只有二十年追訴期。”
“我已經和師母聊過具體盜竊時間和價值,那個花瓶在2015年年底就已經過了追訴期,就不可以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了。”
2015年年底……
那小秦那邊,不是還沒到嘛!
還有充足的時間去抓他!
只要提前將他抓獲,他就沒辦法賣古董,他就沒錢開這個工廠,師母可能就不會得癌癥。
就是,自己剛和現在的秦嘉淮一起查這些事,轉頭就去和小秦說……
秦嘉淮一刷新記憶,鐵定知道她在偽裝他女兒了。
不過她現在也沒那么怕了。
反正那日記本只有自己和小秦能用。
就算被他發現,他又能拿她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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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回到家,就立馬去給小秦嘉淮說這件事。
楚瑤:【爸爸,你跟我說起過你當年上學時的事,你們班主任有一個古董花瓶被偷了對吧,我知道那個花瓶是誰偷的,還知道那個人在哪里,你快讓班主任報警抓他!】
楚瑤把從村民口中問到的,2015年蘇昌龍當保安的地址寫給他。
同時,她的腦海中,也不斷刷新著一些以前沒有的記憶。
她的過去正在發生一些微小的、不影響大事件、卻又十分詭異的改變。
詭異到什么地步呢……
詭異到,2015年的她,此時此刻,正在和沈硯白一起逛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