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淮眼尾微垂,目光薄涼:“你以后……”
許輕云揚起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秦嘉淮:“不要再亂說話。要是嘴閑了,就去舔馬桶。”
許輕云一怔。
沈硯白走過來,擋到許輕云面前:“秦嘉淮你有病吧,再怎么也不能這么說一個女孩子吧!”
秦嘉淮:“你也去舔馬桶。”
沈硯白張了張口,準備要罵回去。
不過他還沒出聲,許輕云先嘴巴一撇就哭了出來:“你為什么這么說我?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是楚瑤在你面前說了我什么壞話嗎?”
“不是,她一句都沒提過你。”秦嘉淮毫無情緒地陳述,“拿自己有爸媽疼嘲諷別人沒爸媽,真是賤得沒邊了。”
不等許輕云辯解,他又說:“還有,你讓我班上的男生幫你偷我的日記本,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秦嘉淮說完,打開樓棟的門走進去,反手關上門,將外面兩個人隔絕開。
許輕云蹙眉:“肯定是楚瑤背后說我什么了!”
安靜一會兒。
沈硯白忽然問:“那你呢?你真嘲諷過別人無父無母?”
因為沈硯白的媽媽是生病去世了,他爸爸和他都很愛媽媽,陪著媽媽走過人生最后的那一段,是父子倆永恒的痛。
別人要是嘲諷他媽媽什么,他真的會覺得惡意很大。
換位思考,要是有人這么嘲諷楚瑤……
罵一句“舔馬桶”,真的算是很溫和的攻擊了。
換他得動手的。
許輕云立即辯解:“我當然沒有!我不知道楚瑤是怎么在背后造謠我的!沈硯白,你不是也被楚瑤給洗腦了吧?”
沈硯白若有所思一會兒,笑起來:“不會。要不是你讓我去追楚瑤,我根本就不會和她產生交集。”
許輕云相信他的話。
因為沈硯白爸爸早年經常要找他爸媽復診的緣故,他們兩家還算挺熟悉的。
以后他還會繼續轉學,別人都是他的過客,只有自己和他關系最深。
許輕云問他:“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沈硯白漫不經心地笑:“對啊,當然。”
許輕云松了口氣:“那我們的計劃不變。”
-
2025年。
楚瑤梳理著腦海中不斷刷新的新記憶。
許輕云的那些話,還清晰地回蕩在耳邊。
17歲的時候,別人用水果手機,自己用紅米。
別人穿最新款的鞋,自己的鞋后跟都磨得短了,也舍不得換。
別人討論新電影,自己從來都加入不到他們的話題,因為不舍得花幾十塊錢去看電影。
青春期心態稚嫩的時候,真的會因為這些小事而自卑。
后來長大了,她忽然明白在許輕云的立場上,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
這個社會口號喊的是人人平等,但其實人受到的待遇,真的會因為金錢和地位分為三六九等。
只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自卑。
不管自己是什么處境,人格上都不弱于任何人,也絕對不會懼怕任何權貴。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
關于秦嘉淮的。
她和秦嘉淮認識27年,做了三年夫妻,竟然從來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