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秦嘉淮去藥柜那邊翻找胃藥。
省得她半夜腸胃難受。
楚瑤跟在他身后,問他:“秦嘉淮,你好厲害,你早一年高考也能考那么好。但是你為什么沒去學醫呀?你不是想做醫生嗎?”
秦嘉淮轉臉看她。
她眼神純凈,神色認真。
這是真醉了,才會這么放下心防,什么心里話都敢往外說。
至于他為什么沒去做醫生……
高二上學期快到期末那會兒,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日子。
爸媽都在身邊,他和小叔也和解了,關系親如父子。
他和楚瑤都決定好,次年一起提前高考,早點去上大學。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一切向好。
可在一個平常的早上,班里同學忽然說,女廁那邊有個窮兇極惡的逃犯,綁架了楚瑤,警察都來了。
他趕緊往那邊去。
但趕到的時候,警方已經不讓靠近了,關鍵人物都被帶走了。
地上只剩一灘血。
這不是她的血。
但這攤血,也一下子扭轉他和沈硯白在她心里的位置。
而且,這個逃犯,還是他爸親手救活的。
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為什么當時自己沒有趕過來,為什么保護她的是別人呢?
后來,他眼睜睜看著她和沈硯白越走越近。
沒辦法,她性格如此。
別人對她的好,她總會覺得欠了別人,想加倍回報。
她覺得連累到別人,就會想盡一切方法彌補,不然就會一直愧疚。
過了幾天,沈硯白出院。
他作為校籃球隊隊長,立馬去看校籃球隊和其他學校的比賽。
當時隊里其他人開玩笑說他和楚瑤:“你多了條小尾巴。”
沈硯白輕笑著說:“是啊,我們家瑤瑤,粘人得很。”
當時秦嘉淮在一旁聽著,心像被撕碎了一樣劇痛。
再后來,發生了奶奶的那些事。
楚瑤再回班里上課的時候,是下學期的第一天。
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當時班主任讓大家寫出最崇拜的人,寫完貼在后面的黑板上,激勵自己好好努力。
楚瑤寫的是:[我最崇拜的是易從繁法官,感謝她頂著壓力保護我這樣的小人物。
秦嘉淮站在紙條前,看了好久。
模糊的念頭慢慢在他腦海中成型。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這么深刻地理解過“保護”這個詞。
并不是會揮拳頭,會打架,就是保護。
法律是一把高懸在惡人頭頂的利劍,這要比任何武力來的效率高。
他的手可以用來握住劍柄,站在她身前,保護她。
秦嘉淮翻到胃藥,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楚瑤搖搖頭:“你說啊,你不告訴我,你為什么去念政法大學,我就不吃藥。”
秦嘉淮望著她的雙眼,里面碎星點點。
他抬手,輕輕摩挲她的耳垂,認真地說:“是為了你,為了保護你,為了和你站在一起,對抗你的敵人。”
楚瑤抱住他的腰,昂著腦袋沖他笑:“你人真好。”
秦嘉淮不帶表情地點頭:“謝謝。不過你人挺一般的。”
楚瑤不滿:“我哪里一般啦?”
秦嘉淮滿眼無奈:“欠這個欠那個,就是不覺得你欠我。”
楚瑤喃喃低語,氣息落在他頸間:“但是我只跟你上床,我都沒有跟他們……”
秦嘉淮喉結滾了一下,雙手箍住她的腰,重重的吻堵住她后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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