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和易從繁一起去附近吃飯。
兩個人坐下來,楚瑤又為當年的事再次感謝了她。
她的一個公正判決,不止在法律上還了奶奶清譽,也挽救了差點誤入歧途的她。
雖然后續欒家通過媒體污蔑奶奶,但最起碼奶奶在法律上就是受害者。
楚瑤再次誠懇開口:“這些年一直因為查不到你的下落而愧疚,總覺得是因為奶奶的案子,才害得你不得不離開楓浦。”
易從繁微微一笑:“不是的,其實我當年離開,和欒競那個案子的關系不大。不管這件事發不發生,我就都會離開楓浦。”
“十年前的楓浦……你也知道,裙帶關系很嚴重,我這個誰都不買賬的性格,早就被排擠了,事業在這里早就升到頭了。”
“我一直都想離開,但當時我兒子被拐走,我是為了他才一直留在這邊的。”
“后來我找到了我兒子,索性直接主動調離,跑去欒家手伸不到的邊境山區,再一次從基層做起。”
“好在我也算官運亨通,在那邊處理了幾個大案,十年時間,坐火箭一樣地升上去了。”
楚瑤默默點頭。
怪不得查不到她的資料。
邊境那邊,很多人資料都是保密的。
楚瑤還很好奇她的二寶有沒有出生,便試探著問:“這次你和你的愛人孩子也一起回來了嗎?”
易從繁淡笑著搖頭:“我們找回孩子之后就離婚了。”
楚瑤:“為什么?”
易從繁道:“因為他怕我們的孩子再被報復。”
“其實很多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錯的,他們只會怪警察抓他們,怪對方律師打贏他們,怪法官判他們有罪……他們在外面的同伙,就會對我們的家屬進行打擊報復。”
“我做這個工作,總不能隱瞞身份、天天帶著面罩生活吧。”
“所以我們同意離婚,我一個人去邊境,他和孩子去老家筠城好好生活,再也不讓孩子受傷害。”
“我也沒有再婚,沒有別的孩子。”
楚瑤默默點頭,那看來她那個可憐的二寶,也沒有再來到世上。
談到孩子,易從繁笑容擴大,目光欣慰:“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我的孩子沒有按照他爸爸替他規劃的路,去過安全的日子。”
“他更想走我的路,現在成了楓浦市監獄的一名獄警,這次調查也給我交了不少資料。”
楚瑤直白地夸:“真棒!”
每到這種時候她都有些詞窮,升華的話說不出來,就只有這種最坦誠的夸張能表達她的開心。
易從繁含笑望著楚瑤,一路走來,她見過太多復雜的人性,但這還是第一次見楚瑤這種純粹的人。
感覺她好像一個比自己小了二十歲的朋友,思想三觀那么契合,她還會為自己的圓滿開心。
易從繁開口:“你也很棒。我看過你的新聞,幫冤死十年的老人沉冤得雪,幫拿不到低保的殘疾人伸張正義……你真的成了一個有能力主持公道的人。”
她輕輕拍了拍楚瑤的肩膀,目光滿含欣賞和贊許:“你也是青天大老爺。”
吃完飯,楚瑤和易從繁就各自回歸到工作崗位上了。
楚瑤去找鄭文博,拿了那兩個水杯,直接送去見老板。
楚瑤將杯子遞到汪平面前:“汪總,公司衛生環境太差了,我今天去倒咖啡招待客人,聞到一股很酸的味道,而且上面還飄著一層不細看都察覺不到的油污。”
楚瑤沒有任何證據,甚至都不知道這咖啡杯里面是不是毒藥,當然不會上來就說韋悠給她下藥。
萬一查了不是,還成她污蔑韋悠了。
所以她直接來找汪平,說公司衛生環境的事。
還要強調自己倒咖啡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