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捂著額頭,他哪里還能搞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哪兒有什么勾欄頭牌,哪兒有什么丫鬟艷遇,統統都是假的。
眼下自己不是遭了仙人跳,還能是什么?!
他有些氣憤,被人設計又被人欺騙,讓他有些惱火。
他又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最后在懸崖邊上勒住了馬,所幸沒有鑄成大錯。
可是,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如今又算是被她的“相公”趕來抓住了現行,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
漢子可不管許青白是怎么想的,只見他自顧自地背著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我夫婦二人,今日下午在湖邊游景,岸上人多,我與娘子不慎走散。虧得我四處苦苦尋找,都沒發現她的蹤影,原來是被你這個人面獸心、滿肚子壞水不學好的讀書人給誆騙走了。”
漢子忙著幫許青白蓋棺定論,又說道:
“你這無恥浪蕩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良家婦女。嘿嘿,我家娘子必是被你連哄帶騙帶到這里,最后逼著她用了強,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著,漢子就要作勢打人。
可等到他氣勢洶洶地沖到許青白面前,眼看揚起的大巴掌就要砸下來時,卻發現對方一動不動,也沒有絲毫要躲閃的意思。
漢子的巴掌懸在半空,打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一時不好收場。
漢子心里納悶:“這是咋了?今晚的人不躲也不避,怎么跟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樣了!莫不是今晚找到了個呆傻的主兒,還是說...莫不是這小子今晚真把生米煮成了熟飯了,此時正是做賊心虛的時候,要來一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不禁回想起剛進屋時的場景,當時瞧見余虹霓衣衫凌亂,神情略有慌張...
這在之前,可不曾遇到過!
他不由轉頭回去,又瞟了一眼身后的女子,感覺腦子里一團漿糊,心里不禁暗罵一聲:
“他媽的,莫非今晚真有奸情?!”
余虹霓只顧著哭泣,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演戲,傷心欲絕。
漢子沒有從她那兒得到有用的信息,只得硬著頭皮對許青白說道:
“說吧,是要讓我押著你去報官,給你頭上扣一頂道德敗壞的帽子,然后被關進豬籠,被人扔菜葉瓜皮呢?還是咱們坐下來談談,就此私了,我開個價,你再還個價?”
許青白探頭過去,繞過身前的漢子,看了看后面的余虹霓,見她雙手捂著臉,仍在低聲哭泣。
她從指縫間偷偷看到許青白望向自己,隨即故作姿態,哭得更大聲...
余虹霓對進屋的漢子喊道:“相公,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挑釁,這是赤裸裸地挑釁!
許青白看著兩人有些拙劣的表演,有些無奈。
如今黃泥巴掉進了褲襠,不是那玩樣兒也是那玩樣兒!自己只會越解釋越有嫌疑。
他腦殼生疼,嘆了一口氣,然后走到床邊,找出床上的包裹,翻出里面還剩下的幾兩碎銀,一股腦扔在桌子上...
許青白面無表情,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說道:“喏,就這么多,你倆看著分!”
漢子搶過還捏在許青白手里的包裹,上下一番翻找,發現除了桌上那幾兩碎銀外,確實再無多余的錢財。
漢子罵罵咧咧,干脆攤牌說道:“也好,大半夜出來一趟不容易,斷然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今晚大魚沒釣到,不過毛毛雨也是雨,老子便笑納了,哈哈...”
他正要抓起桌上的銀子,不過卻瞬間僵住...
許青白轉頭一看,好家伙,只見門口又來了一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