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扣了扣腦袋,這是不是就叫“揪著小辮子不放”?!
他無奈,當真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情況簡單介紹道:“在下許青白,大越天香國春山郡長大,今年十有六七了...”
等到許青白一口氣說完,對面的姑娘卻不說話,盯著他,狡黠地眨了眨那雙黝黑的大眼睛。
許青白又想了想,苦笑著,補充道:“在下,還...還不曾婚配...”
對面的姑娘聞言,臉頰上飛來兩朵紅霞,她呸了一口,罵道:“誰想聽你這句了?”
許青白又扣起了腦袋,心想:不是你問我是幾個孩子的爹么?我這也是照著大綱在回答啊!問了又不聽,怎么還反倒生起氣來了!
對面的姑娘干咳了一聲,說道:“你什么身份來歷呢,還沒說呢!”
許青白“哦”了一聲,心里如釋重負,敢情她是在等著聽這個啊!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讓人揣測起來,費勁!
許青白并沒有隱瞞,想著對方既然跟自己一樣,趕在夜里來救人,就算所處陣營不同,多半也不是什么心腸歹毒之輩。
但許青白也只是承認自己是大越那邊的一名普通兵卒,謊稱是發現了大匈軍隊里有人越境搶掠人口后,自己偷偷地跟了過來,再伺機救人。
他可沒敢把自己來自綠柳營的事實身份給說出來,百人隊如今還執行任務呢,對面這個姑娘雖然看起來好看,卻也不知道是個什么來路根腳,還是得防上一防!
等許青白自圓自話地說完,對面的姑娘一個勁地盯著他,臉上一副有半信半疑的表情。
許青白不想在這事兒上繼續糾纏,想著要扯開話題,也沒多想,便開口說道:
“這位姑娘,我看你衣服都濕透了,要不要脫下來烤一烤?”
......
對面那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氣,兩排小皓齒被她咬得“噔噔噔”亂響。
她揚起頭,對著許青白,拖著長長的音,大喊了一個字“滾...”
得嘞,許青白知道,他這個老實人又被當成“臭不要臉”的了...
許青白解釋道:“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要烤衣服,我可以先退出山洞去。”
那姑娘冷冷地哼了一聲,盯著許青白,說道:“我怎么知道,待會兒洞口會不會出現一雙老鼠眼睛。”
許青白焦頭爛額,有些撐不住,應付不了了。
對面的姑娘看許青白又開始不說話了,眼睛盯著他腰間的那枚白玉印章,開口問道:“你跟宋夫子什么關系?”
許青白先前在脫下外套烘烤時,無意間將夫子宋景贈送給自己那枚鐫文“從善如流”的印章露了出來。許青白本來也怎么在意,這會兒卻被對面的姑娘點了出來,他有些詫異,心里有些狐疑。
那姑娘見許青白看向自己,有些猜忌,便說道:“怎么了,我也認識宋夫子,不可以嗎?”
宋夫子本就是大匈人氏,這許青白倒是知道的,眼前的姑娘說認識宋夫子,貌似也不奇怪。
他不明其中所以,開口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姑娘呵呵笑了一聲,調侃道:“怎么的,急著要拿本姑娘的生辰八字去開卦了?”說完,她自己竟也忍不住“咯吱咯吱”地笑出了聲。
那笑聲,如風鈴般,清脆悅耳。
許青白只能在一旁,跟著苦笑。
那姑娘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聲。她順了順氣,開口說道:“聽好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復姓慕容,雙名彩鳳!”
許青白聽過后,就真的只是聽過了...
他坐在那里,毫無反應...
名叫慕容彩鳳的姑娘,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問道:“怎樣?”
許青白又有一點拿捏不準對面姑娘所問為何了...
他努力想了想,最后開口說道:“彩鳳雙飛翼,靈犀一點通!慕容姑娘好名字。”
慕容彩鳳重重地“哦”了一聲,心想:你還真是個呆子!
誰又在問你名字好不好聽了?!
她很想跑過去,揪住眼前這個少年,問問他:
你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天下慕容彩鳳這個名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