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遙望追兵,許青白命令那一萬九千人再掉頭,在后頭壓速緩行,他親自帶著崔嵬營開始接戰。
追兵部隊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大越部隊非但不抓緊跑路,反而自己主動湊了過來。
他們頓時又驚又喜...
驚的是,遇到這支部隊截道,他們居然事先毫無消息。
這也不怪他們,這一路上,許青白安排白羽探馬設伏,提前展開了一場兩軍探馬之間兇險的廝殺,基本斬斷了敵人的耳目。
喜的是,他們發現這只是一支小股部隊,才約莫一兩千人,怎么看都有點像是過來給自己喂肉的,可憐這點人數,估摸著還不夠自己塞牙縫。
他們并無過多慌亂...
崔嵬營率先發動了攻擊,呈一線沖鋒。
敵將裴秀迅速調整陣型,約莫五千前軍不甘示弱,對沖而來。
兩軍相距五百步,崔嵬營開始取箭...
四百步,開始挽弓...
三百步,崔嵬營不再前沖,但卻是速度不減,依次從前往后,兜出一個弧度,繞向兩旁。
如同一朵鮮花,在敵人陣前綻放。
散開途中,一人分別連發三箭,隨即一撥馬頭,向后急退...
這是崔嵬營專門演練的襲擾戰術,全軍早已操演過無數遍。
弓是裝備的特制長弓,相較于普通騎兵營的一石弓,射程遠了不止一倍。
拋射之下,足足能達到四百步開外。
三百步距離,可保證精準命中。
如此一番接戰,敵人夠不到自己,自己一方卻可以收割人頭。
對面陣型中,當先的那些人馬,頓時被射得人仰馬翻。
倒下來的尸首,又堪堪止住了后面的沖鋒勢頭,速度為之一滯。
崔嵬營內,均是配置了上等戰馬,相比大匈王牌騎兵部隊,絲毫不遜。三番齊射過后,他們急速沖鋒,迅速脫離戰場。
這一套襲擾戰術執行下來,對面不僅夠不著,也追不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頓時苦不堪言。
這一日,崔嵬營如此反復,利用寬闊地勢,頗有些無賴地來回襲擾了五次,簡簡單單地,就成功收割掉了敵人一茬又一茬的人頭。
為此,焦頭爛額的裴秀,最后不得不調整隊形應對。此后,但凡這支大軍行至開闊地帶,都變陣為左中右三部行進,各部之間相互策應掩護,以此鉗制崔嵬營的襲擾戰術。
眼見襲擾戰術再無戰果,豪取三千余顆人頭的崔嵬營,這才心滿意足,揚長而去。
暫時停下來在原地休整的敵營里,一臉憋屈的裴秀,沉默半晌后,轉頭向左右詢問道:“可知這是何人的部隊?”
身邊幾個參軍校尉無奈地搖搖頭。
“查!同時向南邊飛鴿傳書,我要此人的詳細信息!”裴秀一臉鄭重道。
......
這位同樣年輕的小兵王,不僅臉蛋長得秀里秀氣,身體骨骼也是高挑纖瘦。讓人見著,很難將他與一個能領兵打仗的武將聯系在一起,反倒是像極了一個可以靠臉蛋吃軟飯的小白臉...
此刻,這位秀秀氣氣的小兵王,望著前方滾滾煙塵,眼睛微瞇,竟然直接爆了句粗口,罵道:
“他娘的,來者不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