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后,裴秀整天跟著在后面吃灰,部隊漸漸不支,雖然仍在咬牙堅持,但卻越追越遠。
眼見強求不得,一片抱怨聲中,裴秀只得下令,全軍勻速前進。
裴秀下馬弓著腰,用手扶著膝蓋,氣喘吁吁。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干你娘的,這還是不是人了...”
他扭頭向后面問道:“主將是誰,有消息了沒有?”
一名手下跑過來,陪著他矮下身子,撅起屁股,說道:“潛伏在大越那邊的人有信了,領兵之人是那徐國章...”
“放屁!”裴秀上氣不接下氣,立即打斷這名手下,罵道:
“我又不是沒跟那姓徐的老頭交過手,他有幾斤幾兩我會不清楚?!前頭這些兵要真是他在帶,我把我的腦袋割下來,塞在你的屁股下面!”
那名手下似乎早已習慣了裴秀的說話風格,這會兒也不拘束,笑著回道:“我沒意見,只要別塞在里面就成!”
裴秀白了這名親信一眼,嚷嚷道:“氣死老子了,趕緊給我拿地圖來...”
盯著地圖研究了半響的裴秀,一個人沉思良久,最后,他指著北邊的北岐郡說道:“你們跟著石柯將軍繼續追,我單獨領兩萬人,徑直趕到這里去。我估摸著,他們暫時擺脫我們后,說不定會繞道攻擊這里。”
手下湊過來看了看,待看清是北岐郡后,問道:“將軍何以見得?”
裴秀撇撇嘴,說道:“追不上,夠不著,只能拍拍腦袋,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咯!”
手下那人有些為難,問道:“這么大的事兒,您不去跟石柯將軍商量商量,親自說說?”
“軍情緊急,婆婆媽媽的,不是本將軍的風格...”
他緊接著揚起頭來,一臉裝逼地說道:“時不我待,只爭朝夕!”
......
這邊,許青白領著部隊跑路,終于拉開了一段距離,暫時擺脫了難纏的追兵。
這趟臨時成行的北上深入,走到了這里,已經不在之前的計劃和線路之內了。接下來,怎么打,怎么走,一切都要憑著他臨場指揮,審時度勢,邊行邊看。
無獨有偶,同樣是喜歡沒事兒就研究地圖的許青白,在圖上找了半天,最后,將手指頭定格在一個地方,下令道:“沿途一路襲擾,邊打邊跑,向北岐郡行軍!”
為了盡快擺脫追擊,大軍此前已經將那些多余輜重,統統扔給了敵人。
如今,他們隨軍攜帶的物資有限,只能算堪堪夠用。
這一路上,他們需要以戰養戰,從敵人手里,及時獲得物資補給。
看了半天圖的許青白,默契地覺得,攻打北岐郡,是個不錯的選擇。
......
三日后,雙方兩個兩萬人的部隊,正面遇上。
想著進北岐郡補給休整的許青白,半點好處沒有討到。
羊肉沒吃成,惹得一身騷。
幸虧他發現及時,又及時帶著部隊沖了出來。
可是事后仔細一清點,仍讓他心疼不已。
白白折損了將近兩千人。
......
逃亡路上,許青白趕緊布置,利用沿途地形地勢,很快又策劃組織了一次反追剿。
最后,這場臨時起意的伏擊,戰果頗豐,成功斬殺掉敵人約莫四千人。
本來判斷正確,正在后面歡天喜勇追窮寇的裴秀,頓時叫苦不已。
先前北岐郡城外的一場小勝,讓他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