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也有些懵逼,指了指角落,扯起嗓子,沙啞地喊道:“先救人...”
剛好綁完黑衣人的一眾親兵,也剛好有空,這才分出兩波人來,抬人的抬人,搬尸的搬尸,好不熱鬧。
......
許青白趕到龔平面前,漲紅了眼睛。
龔平正在被眾人忙著往擔架上抬,身上鮮血淋淋...
許青白不顧他的傷勢,抓住他的領口大聲罵道:“你充什么好漢,逞什么能啊,你傻不傻啊?!”
龔平卻是沒心沒肺地笑了,牽扯到傷口,又好一陣哀嚎,等到痛勁過去后才說道:“大哥,咱倆都還活著,真好...”
許青白伸出手,顫抖著翻看龔平肩膀處的創口,龔平一只手臂連同著袖子都已不見,還有鮮血在往外冒。
許青白對身邊的親兵嘶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大夫在哪里,趕緊去找大夫!”
有親兵領命后正準備往帳外跑,許青白反應過來,又喊道:“來不及了,快,快,抬人去找...”
許青白放心不下,又領著眾人,親自扶著擔架,往帳外跑去。
一行人終于在半道上,截住了背著藥箱匆匆趕來的大夫。
來不及講究,他們就近鉆進一頂帳篷內,把龔平放置好后,便由大夫上場,幫忙止血、縫合、包扎傷口...
龔平躺在一張臨時收拾出來的床鋪上,瞧著大夫將大包小包的草藥往自己肩頭敷去,一瓶瓶的金創藥不要錢般往下倒,忍不住問道:“大夫,沒大礙吧?”
大夫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了,但還是頭一次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遇到傷號自己過問傷情...
忙得不可開交的大夫,頓時有些語塞,反問道:“你問的是手還是命?”
這次,換龔平有些愣住了。
他原本也是在吃痛之下,想著說說話,轉移轉移注意力,不料遇到了一位正經大夫。
那大夫懂不了龔平的幽默,解不了龔平的風情,一邊忙活,一邊接著說道:“要是小命保不住,算我的問題!可要是指望手臂還能接回去,趕緊燒香拜神仙!”
躺著的龔平,大致是聽懂了大夫的意思,賠笑道:“唉喲,輕點,不怪你,大夫,真的不怪你啊...”
......
將龔平送了醫,等到大夫處理包扎完,又瞧著血止住了,估摸著沒什么大礙了,許青白這才有功夫,去會一會那位黑衣人。
先前在帳內,前前后后發生的事情,讓許青白至今還搞不清楚狀況。
黑衣人明明是跟著一同來的,還被稱作是“主子”,可為何最后會倒戈,幫著自己一起對付那元嬰老怪。
先前聽黑衣人開口的說話,聲音尖細,知道她應該是個女子。
許青白既好奇,又納悶,隱隱覺得她的聲音有些熟悉,似曾聽過...
找來一根凳子,許青白直接坐到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的黑衣人對面。
面罩下,她大眼珠子圓鼓鼓地轉個不停,看不清相貌,也看不清表情。
許青白一把扯掉她臉上的蒙布...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烏黑長發。
女子左右輕擺了兩下,長發之下,一張俏臉終于露了出來。
“是你?!”出乎許青白的意料,但也讓他豁然開朗。
許青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問道:“怎么會是你,慕容姑娘?!”
黑衣人正是年前跟著自己一起營救邊民,之后又一起躲在山洞里待了一整夜的那位姑娘,慕容彩鳳!
怪不得他會覺得聲音熟悉!
其實,又何止是聲音。
兩人兩次碰面,對方都是好巧不巧的,罩在一層黑衣里面。兩次出場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
對面,慕容彩鳳眨了眨大眼睛,含著笑,俏著臉,說道:
“嗨,許大將軍,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