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靮牽白馬,高歌送君往。
大漠黃沙狂,塞外冰未化,
叩那千仞關,攀那十丈墻。
此去已旬年,久不見君還,
春如舊,鬢如霜,人老珠玉黃。
點點紅淚下,寸寸愁斷腸,
聲已啞,歌難忘,心似剪刀絞。
我借白月光,舉杯接一觴,
妾醉芭蕉院,君臥平沙場。
祝君且安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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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之后,慕容彩鳳起身,走到許青白跟前,眸中已不知何時,盡是淚水。
她擠出一抹笑容,沙啞說道:“許青白,我又該走了...”
許青白站起身,笑著點點頭,輕輕說了一聲:“好!”
慕容彩鳳揮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氣笑道:“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跟我說的?”
許青白笑道:“山海有歸期,風雨有相逢...這天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有緣自會有再相見的一天!”
慕容彩鳳上前兩步,將一個包袱塞進許青白的懷里,假裝生氣地說道:“今天害我流了這么多淚,如果還有再見面的一天,我可不管,你可得賠我...”
許青白尷尬地摳了摳腦袋,心里想著真是奇怪,這淚水還能賠回去!只是,他見到慕容彩鳳又恢復了古靈精怪的神態,知道她眼下心情已是轉好...他還是有些靦腆地點了點頭。
慕容彩鳳狠狠地剮了一眼許青白,終于背過身去...
短暫停留后,她縱身一躍而去,那道身影,漸漸隱入暮色之中。
遠處,又有清歌再起...那道身影漸行漸遠,歌聲漸行漸弱,最后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聽不見...
許青白呆立在原地,唏噓良久。
在慕容彩鳳奮力躍起的一剎那,許青白才終于發現,原來慕容彩鳳從來都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直到那一刻,許青白才敏銳捕捉到,慕容彩鳳的修為境界,最起碼,也得是天門境起步...
足足比許青白還要高出兩個大境界...
半晌過后,許青白才緩過神來,低頭打開慕容彩鳳臨走前塞來的那個包袱...
他一層層地將絹布打開,里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把匕首。
通體金燦,小巧精致,又有雕花鑲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