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山依然蒼翠,澗依舊流水,青山還是那片青山,卻不曾見到當年的故人...
而當年那個背著行囊,默默遠行的少年已經歸來,面容更加成熟了一些,風霜了一些,堅毅了一些...
唯一不變的,是他此時又重新換上了一身青衫,歷盡千帆,萬里歸來仍是少年!
......
剛到西門口,似乎是聞著味兒的大黃龍行舟便趕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小胖子樊鵬。
再見著龍行舟,后者卻難得沒有平時那嬉皮笑臉的猥瑣樣子,這讓許青白連呼“難得”!
興許是龍行舟心里裝著事兒,沒有心情跟許青白玩笑,見著了許青白,只是默默開口,說了一句明知故問的話兒,算是打過招呼:“回來啦?”
如今已經跟龍行舟差不多高的許青白,一把摟過龍行舟的脖子,問道:“舟哥,鼻子越來越靈了嘛!”
龍行舟嫌棄地掙脫開來,撇撇嘴。
受到“冷落”的許青白又打量著旁邊的小胖子,兩年不見,除了個子竄高了一些外,連著腰身肚子都又大了一圈,已經從小胖子“出落”成了一個魁梧的大胖子...
樊鵬笑容滿面,喊了一聲“老大”,又上前給了許青白一個熊抱。
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許青白,終于等到樊鵬松手,這才幾拳輕輕捶在樊鵬胸前,笑罵道:“你爹娘平時都喂你吃了些什么啊,才兩年不見,至少長了七八十斤?”
樊鵬笑道:“都是遺傳,只怪家里那老頭坑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喝口涼水都要長兩斤肉!”
許青白高興地一把搭上樊鵬的肩膀,又一手將有些“生分”的龍行舟拉到身邊來,伸開雙臂,一邊摟著一人,自己則在中間,吆喝了一聲“回家”,隨即推著兩人往城中走去。
路上,許青白從樊鵬的嘴里得知,如今書袋子李浩杰和“大姐大”沈月都已先后出去求學了。李浩杰去了大越的白云書院,而沈月那姑娘則跑得更遠,一個人去了西邊的大夏青木書院,如果再算上一個在天牙山“落草為寇”的蘭劍,如今的春山郡里,也就只有他小胖子還在。
而樊鵬也在一年多前,就從李家私塾里退學了。他自己、他爹娘,包括就連私塾里新來的教書先生都在覺得他不是塊讀書的料子,哪怕再怎么用力打磨,都不會散發一丁點光澤的那種!于是,約莫一年前,樊鵬便操起了家族的大業...他眼下正一個勁地跟許青白炫耀,說自己讀書不行,但做生意那是有一套的...
一路寒暄打鬧,龍行舟不時給樊鵬使眼色,后者這才咬咬牙,轉頭對許青白說道:“老大,走,兩年不見了,咱們今天必須下回館子!你是不知道,我現在都能在酒桌上把我家那老頭放翻了,一會兒讓你好好見識見識!”
許青白笑罵道:“嘖嘖,能耐了嘛!你娘現在許你喝酒了?”
樊鵬神氣道:“那可不,我娘見著我使勁給老頭子灌酒,直夸我長大了,都快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許青白點點頭,這確實是他們一家人的風格!
隨后路過一間酒樓,樊鵬和龍行舟就要架著許青白往里走,許青白幾番掙扎仍不得脫身,氣罵道:“你們急什么急,飯點還早著呢,我要先回梅園一趟,興許黃雅都已經備好一桌子飯菜了...”
話剛說完,許青白只覺得樊鵬和龍行舟拉得更甚,龍行舟更是全程埋著頭,只顧著使暗勁,不吱聲...
照理說,就算兩人再熱情,在許青白的連番推脫下,也不至于非要這般霸王硬上弓,趕著鴨子上架!確如許青白所言,眼下天色還早呢,就算要吃飯喝酒打屁,也不急于這一時!
漸漸發現有些異樣的許青白,甩開兩人手,一言不發地望了眼樊鵬,又目不轉睛地盯著龍行舟...
兩個人似乎認命般地埋著腦袋,目光閃躲...
許青白頓時慌了神,失了方寸,喝問道:“黃雅怎么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