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再隱藏實力,又有戒刀法器在手,抬手間便已扭轉局勢。
薛亞蘭扶著蘭劍,來不及也無力出手阻止,她看到一個又一個青衣幫幫眾眨眼間便倒在了血泊里,心中萬念俱滅。
她大驚大悲之下,渾身瑟瑟發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無助又絕望,泣不成聲。
和尚耐性卻是極好,一步一步走來,對著薛亞蘭先說道:“我本也不想做得如此得絕,但不露上一手,你多半不會服我。另外,我觀你性格外柔內剛,實在是一匹難得的烈馬,烈馬就得用激烈的手段來馴服,如此,你才能記住我的手段,在心中留下陰影,以后潛意識里對我溫順有加...”
和尚又對著半坐而起的蘭劍嗤笑道:“不得不說,單論拳腳而言,你確實是一名可造之材。但你一個剛剛踏足武道的愣頭青,如何跟我這個浸染武道三十幾年的人相比,更何況我手里還拿著這把千辛萬苦得來的寶刀,別看它銹跡斑斑,瞧見上面的黑氣沒有?那可都是死在刀下的冤魂所化,刀氣鋒利著呢...”
他緩緩將刀提起,遙遙對著蘭劍,點了點刀尖,哈哈說道:“想必你也多半不會介意,一會兒也化成它的一縷黑氣吧?”
蘭劍不知何時,雙手已經緊緊捏住了薛亞蘭的小手,只覺入手極其冰涼,一直顫抖不已。
他艱難爬起身,將失魂落魄的薛亞蘭堪堪擋在自己身后,使勁一拍胸口,吐出一口胸中郁積的淤血,頓時暢快無比。
蘭劍將披散的頭發簡單打了個結,系在腦后,不忍地看了一眼薛亞蘭,轉頭對著和尚,目光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想要動她,先從我尸體上邁過去!”
和尚哈哈大笑,這算是威脅嗎?恐嚇嗎?
都不是!
鉆進他的耳朵,不過是聽到了一個不怎么好笑的笑話。
他存心要挑撥二人的關系,借以要讓薛亞蘭萬念俱滅之下,再心灰意冷,等最后落到自己手上后,悉心一番調教,從而再讓她死灰復燃,從此以后對自己死心塌地
所以,和尚不急不慢地開口問道:“小兄弟,佛爺我敬你是條漢子,如今有兩條活路擺在你面前,不知你會怎么選?”
蘭劍趁著對方裝逼的這空檔,暗自調息養氣,最大限度地恢復自己的實力。
和尚看破不說破,一副你想怎樣我都不介意的樣子,繼續開口說道:“第一條路,你自己親手將薛幫主給我送過來,我還可以將你吸納進我的斷崖山,當然,日后在祖師殿上,也是能坐上一把靠前的交椅的...第二條路,我敬你是條漢子,我也不趕盡殺絕,你只要開口求饒,對著我磕三個響頭,再從佛爺我褲襠下面鉆過去,我便放你獨自離開...”
蘭劍置若罔聞,轉身回去,伸手輕輕劃過薛亞蘭的臉頰,撥開貼在她臉頰上一縷秀發,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笑著說道:“三年多了,今天總算沒能忍住,終于撩了你一把...”
薛亞蘭緊緊握住蘭劍的手,將臉貼在他溫暖的掌心里,有些臉紅,又有些心喜,小聲說道:“膽敢調戲幫主,小心讓徐瞎子撞見了,你這堂主還想當不想當的?”
蘭劍會心一笑道:“幫主我都敢摸了,難道還怕他一個瞎子!”
薛亞蘭臉更紅了,望著蘭劍,羞澀地低下了頭。
提起徐瞎子,蘭劍先前盼著他早點搬救兵回來,不過眼下到了這個局面,蘭劍又巴不得那狗日的被嚇破了膽,躲在某個山坳里頭瑟瑟發抖才好,免得再帶人過來白白送了人頭!
想到此處,蘭劍低頭湊在薛亞蘭的耳邊,輕聲說道:“一會兒動起手來,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往前跑。如果路上遇到徐瞎子他們,就趕緊攔下來,如果沒有遇到,你就自己跑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也暫時不要回幫里去。這和尚是對著你一個人來的,你不用管太多,只要他沒能拿下你,就只能收手作罷...”
薛亞蘭隱隱意識到蘭劍接下來想拼個魚死網破了,知道蘭劍存了想要拖住和尚一時半刻,再讓她趁機溜走,一人獨活的想法
薛亞蘭狠狠地搖晃著腦袋,淚珠子隨著他的搖擺,灑了一地。
蘭劍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鼻頭,笑道:“堂堂一個幫主呢,連我那兄弟都要刮目相看的大青衣呢,怎么變成了一個鼻涕蟲了?”
他聞著她淡淡的發香,又輕聲說道:“聽話,跑遠了,等我...”
話音剛落,蘭劍不等薛亞蘭再說什么,手上使了個巧勁,用力一送,瞬間將后者推出去三四丈遠。
蘭劍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對著那和尚沖去,口中大罵著:“我選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