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還在枉死城里老老實實地待著,對這一切都不知道。
而人間,當然也不僅僅只有這些茍且,天下大多數的地方,還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大越王朝北邊,邊境上,雞鳴城。
小姑娘馮蜜托著小香腮,端了條小板凳,正無精打采地坐在醉生樓門口。
一個個進樓吃飯的叔叔伯伯們,每每走到門口,都喜歡逗逗這個長得胖嘟嘟的小姑娘,要么伸手捏兩下她的小臉蛋、扯兩下她的小馬尾,要么裝出一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喊道:“喲,這是誰家的俊俏小閨女啊,咋就弄丟在這兒了,要是沒人要的話,我可要領走了啊...”
每到這個時候,小姑娘便翻一個大白眼,稚聲稚氣地喊上一聲:“這位叔叔,你每次來都這樣,幼不幼稚,老不老套?”
小姑娘這段時間心情不是很好,有時候也會像塊木頭一樣,對來人不理不睬。
轉眼都已經過了一年多了,自從自己那位干爹拍拍屁股走人后,便再也沒有傳來消息,這讓小姑娘心里很生氣。
小姑娘的小心思挺重,想著下次再見著許青白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先賭上一會兒氣,不能剛見面就讓他抱抱,最起碼也要等過了好幾息之后,才理他。
如今這些過來吃飯喝酒的叔叔伯伯們,都一個勁地夸她長得乖...可長得乖又有什么用,干爹又看不到!
你說你倒是趕緊回來看一眼自家的閨女啊,都說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女子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便是時光了
她真怕等哪天干爹回來,自己一不小心就已經長成個大姑娘了。
等到那個時候,沒趕上自己眼下這般乖巧的模樣,干爹你就虧大發了呀!
甚至,如果自己以后萬一哪天長歪了,長得不這么好看了,那你就一個人后悔去吧!
唉,想到這些,真是愁死個人了吶
等到傍晚時候,又有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出現在酒樓門口。
來人一點都不見外,見著了坐在門口小板凳上的馮蜜,一頭就竄了過來。
馮蜜見狀,原本無精打采的臉上,表情急劇變化。她立馬像只炸毛的小貓咪,打了十二分的警惕。
其它的那些叔叔伯伯過來逗弄她時,一來大家彼此不是那么熟,多半都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了事,二來他們也要“禮貌”許多,下手也有分寸...不像這個人,但凡見著了,常常會將她的小臉蛋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馮蜜趕緊起身,伸出小手打住道:“龔叔叔,注意你的胡渣子...”
龔平嘿嘿一笑,刨開小姑娘的小胳膊,用單臂一把將馮蜜摟進懷里,將她抱了起來,說道:“哈哈哈,趕巧,今天來之前,剛刮的胡子!”
說著,他就將下巴往小姑娘臉蛋上湊去,說道:“來,你試試,檢查一下刮得干凈不干凈?”
小姑娘的小臉蛋還是不出所料地被蹂躪了一番,她好不容易被讓龔平放下來,緩過了氣,有些生氣地說道:“臉上刺人得很,哪里像是剛刮過胡子的樣子?”
龔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可能是前幾天刮得馬虎了些,龔叔叔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