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這邊正想著呢,果然,城頭下又有鬼將稟告,將許青白此前折辱城中鬼卒的事也添油加醋地拿來說了一通
那平等王“認真”聽完這兩條消息,對著許青白說道:“打傷陰帥、折辱鬼卒,你可有異議?”
許青白一陣冷笑,搖了搖頭。
平等王瞪了許青白一眼,說道:“那就好,趕緊自己下城頭來,跟我等走上一遭吧,功過是非,到時候自有公論!”
“且慢!”第一殿的秦廣王再開口,說道:“此事眼下鬧得甚大,萬年以來,我地府都不曾遇到過今日這種情況!我等都是當下坐鎮這地府的主事人,但也只是暫代職責,如何處置今天的突發狀況,當然要慎之又慎,否則日后都不好交代...”
聞言,平等王望著開口的秦廣王,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問道:“不知秦廣王有何高見?”
秦廣王解釋道:“不如將我殿中的孽鏡臺搬來,照上一照,事情經過一望便知!”
平等王冷笑道:“何必如此費事兒,擒下來以后,從你的第一殿到我的第九殿,挨個走上一遭,事情經過豈不是更清楚了?”
秦廣王據理力爭道:“你可想清楚了,這小子是生人,可不是亡魂,如果被你接入殿中,是否合適?反正我的第一殿是不敢的...”
平等王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秦廣王見狀,大手一揮,讓殿內功曹,領著一名鬼將,點了七八個鬼卒,趕緊去殿中將那可照見世間一切真相的孽鏡臺搬來!
不多時,等人高的孽鏡臺便從殿中搬了過來,立在秦廣王的身旁。
準備妥當,秦廣王對著許青白笑了笑,說了一聲:“小友,得罪了!”
蓋因孽鏡臺是專照亡魂的,用來照生人,多少還是有些不合禮數。
對面,許青白輕輕點頭,示意但照無妨。
得到許青白的應允,秦廣王將孽鏡臺對著許青白,大袖一揮。
孽鏡臺隨即發光,其上有畫面呈現,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還原再現了出來
孽鏡臺將那三名鬼卒如何收取那孔瘋子的好處,如何為虎作倀,如何事后幫著孔瘋子掩飾其打殺亡魂,如何幫其逃脫罪責的畫面,都一一呈現了出來
又將此前崔判官與豹尾、鳥嘴與許青白如何發生爭執,雙方各自都說了些什么,城頭上發生的經過,也都一一還原了出來
看完孽鏡臺上的畫面,此前忙著替人撐腰的平等王與輪轉王,各自白了那崔判官一眼,顯然事實與他先前的口述有些出入。
人群中,三名鬼卒隨即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實在是嚇破了膽。
平等王被當眾駁了面子,有些惱怒,對著先前稟告此事的那名鬼將吼道:“瞧瞧你們城中都成什么樣了!趕緊把這三個混賬給我帶下去,重罰!”
那名鬼將也是平白遭了無妄之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之后,順理成章地將怒火轉移到那三名哀嚎求饒的鬼卒身上,領著人押著他們先行退了下去。
這邊,平等王與輪轉王也不吱聲了。秦廣王收了孽鏡臺,又對著眾王說道:“此子大有來頭啊,我等切不可貿然處置!”
此言一出,眾王齊齊側頭看來。
閻羅王接過話頭,問道:“可看清楚了,怎么個說法?”
秦廣王點點頭,接著說道:“此子出身儒家,師從大妖,又有兵家庇護...另外,與墨家也有瓜葛...此中關聯甚大,牽扯極廣...”
第六殿的卞城王,其實行著代管那枉死城的職責,先前城中那名鬼將稟告許青白折辱鬼卒之事,被那平等王搶去了風頭,而這位正主兒從始至終一直沒吱聲,其實便已表明了一種態度
這時,只見這位卞城王站出來,說道:“依我所見,這位年輕人還是不要動他的好!畢竟牽扯過大,一個處理不好,便會為地府招來一場禍事,能不能擔待過去還兩說,萬一上頭再怪罪下來,大家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