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講完這些,沒等到對面的劉蘇開口,倒是后面的劉璟澍沖過來,小身板撲進許青白的懷里,嚷嚷道:“許青白,你講得很好!”
許青白笑著捏了捏劉璟澍的小臉蛋。
劉璟澍這回倒是乖巧,一個勁地笑著,默許許青白對他上下其手。
老儒生站在一旁,也頷首說了一個“善”字。
劉蘇再對著許青白與老儒生盈盈一拜,眼眶通紅,她有些喜極而泣
老儒生老懷欣慰地對許青白說道:“你能想通此節,侃侃而談,老夫甚慰。做人切勿人云亦云,沒有自己的見地,從儒最忌酸腐,冥頑不靈...所幸你小小年紀,此兩點都做得很好了!”
許青白眨眨眼,示意“師公,這都還有外人在場呢,不帶這么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
老儒生大手一揮,哈哈大笑,直接挑明說道:“有什么不合適的,你沒看見這位娘娘剛剛也是教子不避嫌么...”
許青白低頭瞥了一眼懷里的劉璟澍,果真這小子聞言臉色大變,他從許青白的懷里掙脫出來,罵罵咧咧道:“要我說,從儒最忌心術不正,坑蒙拐騙!你說你個窮酸書生,不會嘮嗑就別嘮,說點話,站位別這么高,格局別這么大,不然話不投機,小心交不到朋友...怎么的,真拿自己當那位著書的老爺了?”
老儒生聽后臉上并無不悅之色,反而點頭哈腰道:“說得是說得是...”
許青白臉上有些古怪,就師公平時這說話行事的風格,這叫不會嘮嗑?!只可惜,你劉璟澍是沒瞧見過他在那些跺跺腳整個天下都要抖一抖的大人物面前,插科打諢、撒潑耍賴的樣子
而很快,劉璟澍便被一雙大手給提了過去,不出意外的,他的耳朵又被揪得緋紅。
劉璟澍捂著耳朵喊道:“娘,你可要分清好歹啊,就這老頭,先前還在殿外冒充圣人來著...雖然許青白剛才那一番話講得有理,但也要提防著這老頭點,那些坑蒙拐騙的人,都會先講點好聽的、順耳的,以此讓人放下防備,麻痹大意...這些都是套路,咱們不可不防啊!”
許青白氣罵道:“你成天都呆在廟里,也沒出去闖蕩過,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劉璟澍見許青白沒有急著否認,心中便又肯定了幾分,他沒好氣地回答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道理你沒聽過?”
許青白恍然,嗤笑道:“哦,原來是紙上談兵啊...”
劉璟澍不忿道:“是又怎的?”
許青白笑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啊...”
“我呸...”劉璟澍大罵道:“少給我繞這些,憑小爺我的聰明才智,絕不會上了你們的當!”
于是,不出意外的,劉璟澍的耳朵更紅了
這邊,劉蘇對許青白問道:“許青白,你今晚專程跑一趟,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許青白點點頭。
劉蘇又道:“其實,你也犯不著跑一趟。我做這些,本就是求一個問心無愧,也不求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公道自在人心。”
許青白回道:“娘娘你雖然可以無求,但許青白卻不可以不應!上次過來,大家其實各有所執,誰也沒有說服誰,不過,既然我如今想明白了這些,還是應該過來將我心中的那個答案告知一二,也算有始有終!”
劉蘇聞言,微微點頭,說道:“許青白,你有心了...”
劉蘇與許青白,外加一個氣鼓鼓的劉璟澍,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寒暄。
在殿中沒人搭理的老儒生,圍著殿正中那尊娘娘像轉了一圈,問道:“這位娘娘,可是神道上出了些問題?”
劉蘇轉頭過來,面有苦澀,隨即豁然一笑,說道:“小問題,不打緊,這也叫公平嘛,有得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