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舟瞧見許青白掛彩,眼皮一跳,就要沖上來。
許青白察覺到身后動靜,伸手舉在空中將龍行舟打住,他頭也沒回,背身對著龍行舟搖了搖頭。
他正打得興起,這點傷情又算得了什么!
這幾年來,相比于與人斗法的回數,他與人硬扛拳腳的回數屈指可數。
如今在武道一途上,他最缺的便是磨礪,最缺的便是實戰的經驗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打得有來有回的對手,機會難得,他不但可以借此進一步打磨肉身,還能讓他再熟稔熟稔拳腳。
武道一途上,境界不僅可以打出來,其實挨打也是一種途徑。擠掉多余的水分讓肉身越強悍,境界自然會更加牢靠凝實。
許青白不再多想,他屏息靜氣,此時眼中只有對面的老獾,炙熱無比。
老獾見狀大怒,他不僅心疼剛剛斷掉的一顆爪子,更是被許青白此時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樣子給氣得不行
他渾身炸毛,毛發跟隨尾巴全部豎立而起,他趴在地上,四蹄著地,頭顱變化,現出原形,露出一只長長的鼻子。長鼻之下,是兩顆尖銳的獠牙。
他怪叫嘶吼著,在原地來回踱著碎步,對著許青白呲牙咧嘴,連連發著警告。
許青白嘴角輕笑,大喝一聲:“難道怕你不成?”
一人一獸,隨即又大戰在了一起。
拳來爪往,老獾現出原形,化成獸身之后,異常靈活矯健,他四只爪子能撕,兩顆獠牙能刺,就連身后那根粗壯的尾巴都能拿來當鞭子用,時不時抽在許青白身上
老獾可謂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讓許青白防不勝防。
而許青白面對武裝到牙齒的老獾,仍然沒有要動用法力的想法,也不曾想過要從仙府中,取出那把昆吾刀或者量天尺出來壓制,他憑著肉身一次次的拳拳到肉,一次次的硬碰硬。
他在吃到不少苦頭的同時,也一拳一腿地印在老獾身上,常常打得后者“吱吱”亂叫。
終于,在約莫一炷香之后,大戰的雙方在一次短暫接觸后分開,似乎已經分出了高下
許青白累得氣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嘴角有一絲鮮血溢出。
在先前的大戰中,許青白的內臟受到了劇烈的撞擊,這會兒肚子里翻江倒海,極不好受。
但還好,雖然樣子狼狽,但未傷及根本。
他身上的青衫成了一塊塊布條子,胸膛、手臂、大腿、拳頭,甚至臉頰上,都留下了一道道長短不一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