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過后,錦城里的風波這才慢慢過去。
期間,官府多少張榜辟謠,稱此事與整個青牛宮沒有關系,系那妖道張傳一人暗自所為,加之百姓們似乎該出的氣也出完了,再這么放著手上的正事兒不做鬧下去,也要影響到自己的生計了,這才作罷。
青牛宮這才提前開門,雖然宮里的香火受到了影響,暫時沒以前旺盛了,但也攔不住一些“健忘”的香客,日前臭雞蛋扔得有多起勁,如今頭道香燒得就有多賣力!
許青白一直在錦城里呆著沒走,等到事情好像就要揭過去了,那位“仗義執言”的郡守鄭大人似乎也沒有受到道門的遷怒,這才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客棧里,許青白訂了一大桌子的酒菜,準備跟這些日子來陪著忙前忙后的游有方和白葉霜兩人辭行。
桌子上,許青白頻頻提杯,獨自小口飲酒。
沒辦法,游有方見上好的大魚大肉擺在面前,他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沒工夫喝酒。
白葉霜久受師門里的條條框框束縛,平時喝酒的機會不多,酒量很淺,自然是陪不住許青白的。
許青白也不介意,似乎完全不影響自己的興致,一邊握杯小酌,一邊問道:“你倆接下來都有什么打算?”
白葉霜先擱下手中的筷子,說道:“我溜出來已經快一個月了,該慪的氣也慪過了,山上的師父和師姐妹們一定都在為我擔心,我想著也該回去了...”
游有方在旁一邊吃,一邊問道:“你那位惡婆娘師父這么難搞,你說你還跑回去,圖個啥?”
白葉霜狠狠地瞪了一眼游有方,似乎是在責備對方如此說自己師父
游有方反倒嘿嘿笑道:“本來就是嘛,這種到了更年期的老妖婆難搞得很,我怕你回去后還要被慪著,指不定哪天又得跑...”
白葉霜將小手在桌子上一拍,嗔怒道:“游有方,你再這么對我師父不敬,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游有方攤攤手:“得,反正我看你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既然在山上待著不開心,又何必要圈于山中,自討沒趣呢...”
白葉霜搖搖頭:“我自小在師門里長大,師父對我不僅有授藝之恩,亦有養育之情,在我眼里,我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就像娘親一樣,我早已離不開她!我相信師父她老人家也跟我一樣,多半已經離不開我!”
游有方嘆息一聲,端起酒杯來,硬要三人碰一下。
一杯酒下肚,游有方抹了一把嘴,呲著酒氣,說道:“咱們這種從小就沒爹沒娘的孩子啊,都有個毛病,那就是見不得別人對自己好!但凡有人對咱們噓寒問暖、施舍個小恩小惠什么的,咱們就會對人巴心巴肝,念他的好,想著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許青白仔細想了想,點點頭。
還別說,真就這么回事!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起碼他覺得自己就被游有方給說中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