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雅已五年不見許青白,許青白又何曾不是五年沒見著他的丫頭。
都說女大十八變,許青白無緣見到她桃李年華時的模樣,再見面時,已是一身鳳冠霞帔的樣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她,秀眉不為他而畫,紅妝不為他而抹,嫁衣也不是為他而穿
黃雅踮起腳尖,伸手幫許青白拭去臉頰上的淚痕,問道:“你怎么現在才來?”
許青白一把抓住黃雅的手,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別怕,哥這就帶你回家...”
黃雅臉上浮現起笑容,露出高興欣慰的樣子,只不過這道笑容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懊惱、是失落、是苦楚
黃雅清澈的眼眸里,似有無盡的掙扎,在一番斗爭后,理智似乎戰勝了沖動,黃雅輕輕將手從許青白手里抽了出來,破涕為笑道:“哥,我在這里很好...”
許青白再次呆立在當場!他心念急轉,脫口問道:“他們就是當日綁走你的人?”
黃雅搖了搖頭。
“不準跟哥慪氣了!”
“是不是有人在逼你?”
“別怕,哥現在厲害著呢,能對付這些壞人!”
黃雅統統搖頭。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苦衷,快跟哥說啊!”許青白急道。
黃雅擠出一道淺淺的笑容,又用手在自己的耳垂上點了點
這是他倆小時候常玩的小把戲,那個時候,許青白的個子就要比黃雅高上一些,小丫頭有時候想說些話又怕被人聽去,她個子夠不著許青白,于是只要一做這個動作,許青白便會彎下腰來,方便讓丫頭捂住他的耳朵說悄悄話。
許青白見黃雅這時又做此動作,更覺心中一陣凄苦。他彎下腰,不顧眾目睽睽,跟小時候一樣,讓自己保持一個半蹲半立的姿勢。
黃雅見此,暖心一笑,她像小時候一樣,捂住許青白的耳朵,附耳緩緩說道:“哥,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可是現在,我已嫁做人婦,跟人拜過堂了,更...我再不能跟你走了...我辜負了娘,我對不起你,哥,我的心里好苦...”
黃雅的手在許青白的臉龐不住地摩挲著,她無比眷念地盯著許青白看個不停,就仿佛最后一次深情地打量著自己的情郎!
她在告別,是在跟許青白告別,跟自己告別,跟他們的過去告別。
她猛地轉身,擦干自己的淚痕,她早已花了臉,紅妝已變淚妝。
黃雅對著寶座上的劉厚一拜,故意當著滿殿群臣的面,高聲說道:
“啟稟陛下,妾身本為大越青平國人氏,年幼時全家遭遇變故,幸得此人之母許李氏搭救,并帶至江南收為義女。此后,娘親許李氏駕鶴西去,我與身邊這位兄長許青白相依為命。他雖不是親兄,但勝似親兄!今日妾身大婚之日,幸得再與兄長相聚,特請陛下恩允兄長以妾身娘家人的身份,于今日大殿之上,補上之前的送嫁儀禮!”
“準!”殿前的劉厚沉聲說道。
殿中不少人豁然開朗,我說怎么回事,原來是這位身份神神秘秘的大夏皇后,好巧不巧,撞見娘家人了。
但也有不少人將信將疑,這中間,不乏一些心思玲瓏之輩,畢竟先前殿中發生的事情,多少有些超出了常情。
那位老曹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事情又出現了轉機,而且似乎還只好不壞!
要這么說,許青白還能掛上一個大夏國舅爺的頭銜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許青白,只盼著這位年輕后生不要再折騰什么幺蛾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