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他更完全沒有想到蘭劍敢暴起殺人,以至于將事態發展成了一個死結,他這才不得不示意侯似海出來打壓一番。又怎料事情一波三折,越往后竟越離譜,不但侯似海被揍得不輕,還逼得他不得不下場
今晚發生的事情,還真是開了他的老眼了!
這邊,肖蓬萊見蘭劍沒有立馬否認,知道接下來有的談,便溫言問道:“你可是在洞中習得了赤霞功?”
“廢話,如果沒被我習到,我能打出剛才那一拳?”蘭劍并不買賬,話說得邦邦硬。
肖蓬萊經過短暫的接觸,似是知道了蘭劍的秉性,對此并不介意,笑著說道:“赤霞功為本宗鎮山神功,歷來為掌門一脈執掌,是本宗立宗之根本...按理說,你作為本宗的外門弟子,是不能修煉神功的,但此事屬于機緣巧合之下,倒是可以酌情...”
蘭劍趕緊打住,譏諷道:“停停停,少來誆我!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怎么著,我幫你們把弄丟的赤霞神功帶出來了,我還有錯了?”
肖蓬萊笑道:“是老夫言重了...那我現在問問你,可愿將赤霞功交還給宗門?老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你保證,今天以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蘭劍撇撇嘴道:“誰稀罕你不追究似的!”
肖蓬萊察言觀色,知道現在正是討價還價的時候,又說道:“話不能這么講,一年前,你先是殺害了兩個外門弟子,隨后又在逃亡途中打死打傷了多名同門,就在剛才,你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捅死了我一名執法堂的弟子...蘭劍,這些都總得要有個說法的!”
蘭劍輕蔑笑道:“先不說我為何殺人,這些人該不該死...”說到這里,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內門十杰,繼續說道:“今天我就算把他們統統都殺個干凈,試問,我的命與他們比起來,孰輕孰重,你是否又分得清楚?”
蘭劍回頭望了一眼那赤霞洞,補充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是在洞中石壁上看到了當年王掌門的刻字,這才記下了神功...我怕王掌門的一番好意會被宵小之人惦記,導致功法外傳,今天出來的時候,順便已將石壁上的刻字盡數削去了!”
“你...”縱然是養氣功夫再好的人,面對蘭劍這種又混又痞的人,都不禁要破防。
如果事情真如蘭劍所言,那么,普天之下,現在蘭劍成了唯一一個知道赤霞神功的人了。
要是這樣,他的命自然就金貴了,宗門如果想要取回赤霞功,不僅不能殺他,反而要保他、哄他、巴結他
他的命與幾條、十幾條人命比起來,與宗門發展、赤霞大業比起來,孰輕孰重,是個人都能分得清楚!
這名掌律不得不重新審視了蘭劍一番,他直到此刻才發現蘭劍不僅是嘴皮子硬,頭腦也靈光,更加懂得借勢,懂得拿捏人心!
掌律肖蓬萊不再有任何敷衍胡弄的心思,沉默片刻后,問道:“這么說來,你躲在洞中修習赤霞功才剛剛一年,如今就已小成?”
蘭劍反正有恃無恐,便老實回答道:“不錯,今日初步小成!實不相瞞,赤霞三拳,如今也只學會了一式搬山。”
肖蓬萊連連點頭稱好,并無半點作偽。要知道,歷代修煉赤霞神功的人,能一年就達小成者,不說沒有,但千百年來,恐怕也只有那么寥寥幾位了!而有的人,更是終其一生都不曾修煉出紅芒霞光。
肖蓬萊望著蘭劍,說道:“既然你小子天賦這么好,老夫答應你,除了先前說的,不再追究你之前的過失外,老夫可以破例收你為親傳弟子,他日繼承我的衣缽,執掌執法堂!”
聞言,對面的蘭劍只做了一個動作,氣得這位掌律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恨不得就要沖上去抓住蘭劍一頓好打
只見蘭劍豎起一根手指頭,左右來回擺動,嘴上說道:“你這個掌律...還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