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站在那里,也如云塵一般閉上了眼睛,只不過,相比于云塵那凝實茁壯的劍意,姬萱身上的劍意若有若無,幾不可見。
但怪就怪在,姬萱剛才上前駐足最久的那倒數第二只劍匣內,寶劍竟然在顫抖,而且傳出了一陣歡快的劍鳴聲
不光是臺上剛才出言制止的矮胖漢子呆住了,一眾鑄劍師也愣住了,就連臺下的那些劍修們也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感覺到不可思議。
唯有等在臺下,等待著下一個登場的許青白,臉上理所當然
許青白因為不是劍修,更看不出劍意!他雖然離著臺上最近,但在他看來,除了姬萱多留了個心眼,親自上去檢查了一番外,她與剛才的云塵并無高下之分!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講的便是此時夾在一群劍修之間的許青白!
臺上,姬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來到那倒數第二個劍匣面前,她盈盈一笑,隨即探手,將那把自己心儀的劍提了出來!
站在這只劍匣旁邊的鑄劍師回魂過來,見自己的劍已被姬萱提在了手里,他轉頭朝著那矮胖漢子望去,一臉詢問
矮胖漢子也是一陣頭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姬萱明明劍意寥寥,可怎么就風輕云淡地共鳴起來了?而且偏偏正是她剛才最中意的那把劍!
這么看來,好像已經不是姬萱在試劍了,更像是她在挑挑揀揀的選劍!
但矮胖漢子也沒轍啊,規矩就是規矩,誰說試劍就與劍意強弱有直接的關系呢!他見那位鑄劍師望來,也只能輕輕點點頭。
那位鑄劍師隨即苦澀著臉,他覺得,自己這把費盡心思的寶劍,日后多半要蒙塵了...這位鑄劍師最終還是將劍鞘遞到姬萱的面前,說道:“請姑娘賜名...”
姬萱接過劍鞘,似在沉思。
她執劍在手,只見劍身狹長,與先前云塵那把“東南傾”是兩個極端。此劍樣式精巧,線條流暢,隱有青光透出,帶著一股如女子般的秀氣。
姬萱并沒有做過為劍取名的準備,如今只能一邊打量著寶劍,一邊現想現取
臺下,剛剛退下來的云塵,今天收獲巨大。他不僅分了一縷天外劍氣的機緣,還如愿得了一把趁手的寶劍。他沉浸在歡喜雀躍中,似乎早已將昨晚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凈。
云塵見姬萱沉思不語,他憑借自己剛才取名的經驗,略一思索,一種“名字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他隨即對著臺上的姬萱喊道:“這位姑娘,孔雀東去,鴻雁南歸,天有比翼鳥,地有連理枝,要不就叫‘東南枝’吧,甚妙!”
臺下的眾劍修聞言,不少人不禁拍手叫好!
當然,也有人表情古怪,看破不說破的:好你個云塵,一個叫東南傾,一個叫東南枝,這是要強行為兩把劍亂點鴛鴦譜么,狼子之野心,路人皆知啊!
姬萱白了一眼云塵,懶得跟他搭話。她又面有難色,蹙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轉頭對著臺下的許青白,問道:“要不,你來幫我想一個?”
許青白嘴角含笑,大聲對著姬萱喊道:“我見它寒刃似冰霜,流光似龍游,不如就叫‘青蛇’吧...”
“青蛇?!”姬萱咀嚼著這個名字,漸漸眉開眼笑。
臺上,姬萱一手提青蛇,一手執劍鞘,她一邊舞劍而行,一邊清聲吟唱:
“山人平生一寶劍,匣中提出三尺練。青霜光寒照樽俎,黛山白晝起飛電。酒酣拔劍為君舞,八荒六合無英雄。腰纏萬貫欲何往,斬龍臺上斬蛟龍...”
姬萱提劍,在臺上或挑或刺,青芒漸吐,流光飛舞。
她高抬皓腕凝流霜,身形宛轉飄回雪。纖纖作細步,翩翩驚鴻影,疑是畫中仙,舉世人無雙。
臺上臺下,不少人都看入神了。
先前覺得這把劍前途未卜、臉上愁云慘淡的鑄劍師,這時又覺得,也許唯有臺上的仙子與青蛇,才能兩相彰彩!
云塵在他那位劍婢的幽怨眼神中,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臺上,一向自負驕傲的他,很少有在女子面前自慚形穢的時候!
許青白看著姬萱在臺上如遺世獨立,翩然若仙的樣子,如癡如醉。
撩髻含嗔蹙蛾眉,倚劍長歌劃碧天,今有青蛇驚浮云,誰說女子不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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