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里,眾人見許青白與云塵終于出來了,皆是松了一口氣。
杜子規匆匆上前,先是收了那劍婢的佩劍,隨后又轉身將劍子扶了起來。杜子規一番查看,還好,云塵只是受了些“臉皮傷”,并無大礙。杜子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他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似乎還挺無辜的許青白,對著亦步亦趨、時刻提防著自己的龍行舟質問道:“如今我們一死一傷,怎么說?”
龍行舟很光棍地攤攤手,回道:“不是你們要磨劍的么,這期間,磨著磨著,一些成色不好的瑕疵品,斷了折了,在所難免嘛!”
杜子規明知自己一方理虧,但還是指著姬萱,說道:“這位姑娘我要帶走,不然回宗門沒法交代!”
姬萱聞言,又把手中的青蛇推鞘數寸,寒光反射在她的臉上,又俊又颯。她揚眉說道:“你不妨過來試試!”
龍行舟盯著這位七指絕情劍,開口說道:“我管你能不能交代,要不咱倆單獨練練?”
杜子規知道不能得逞,冷聲問道:“不妨劃下道來,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龍行舟嘿嘿一笑,簡單明了地回道:“南疆,姓龍,隨時恭候大駕!”
姬萱也開口說道:“赤城劍宗是吧,它日我自會去問劍,到時便知!”
一個的意思是“有種你就來!”,另一個的意思是“你給我等著!”
杜子規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他掃視周圍,審時度勢,發現自己今天不宜放下狠話,于是冷哼了一聲!
眼見自己一方占了便宜,這時的韋大器趕緊出來充起了濫好人,他好心開導道:“杜劍仙,年輕人比試嘛,真刀真槍的,難免刀劍無眼,你節哀順變...”
不提這個還好些,韋大器一提起這個,就連被扶著坐在地上的云塵都不禁嗆了口血!
鎮守此地的那位老劍修,這個時候也不合時宜地站了出來,他費力提了一口氣,說道:“該說不說,那小妮子死得不冤...”
“老犟頭,你給我住嘴!”韋大器喝道:“你今年的俸祿減半,沒得商量!”
“憑什么?”這名老劍修有點懵逼!他本來打瞌睡打得好好的,是這幾個年輕人自己闖進來的啊,豈不是遭遇了一場飛來橫禍?
大大咧咧的龍行舟才不管赤城劍宗的一老一少心臟受不受得了,開口幫忙解釋道:“就憑你的仗義執言!哈哈哈,該說不說,扣得不冤!”
一把一把的鹽先后往傷口上撒來,杜子規臉上冷若萬年寒冰,此地不宜久留!
他趕緊扶著云塵離開了此地,走得倒是清爽無比,連地上那具尚有余溫的尸體都沒再去看一眼!
不愧是修的絕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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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冢里這時沒了“外人”。
姬萱走過來,拾起許青白那顆受傷的拳頭。她見上面血肉模糊,殷紅一片,甚至有些地方白骨森森,還有些細碎的骨頭渣子...姬萱微微皺眉,幫忙擦拭著上面的血漬,又細心為許青白包扎。
這邊,龍行舟感謝完剛才的“仗義直言”老劍修,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走到近前,他心里高興,隨即跳將起來,就要往許青白肩膀上拍去
許青白一只手被姬萱握著,行動不便,只能閉目受掌
正替許青白包扎的姬萱卻猛地轉頭過來,對龍行舟怒目而視
于是,龍行舟的那只大手高高舉在空中,終于還是識趣地沒有落下來。他改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訕地說道:“許青白,你先前有三拳,盡得我的真傳!”
許青白聽龍行舟睜眼盡說瞎話,也沒當真地問道:“哪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