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烈酒入喉去,千絲煩愁灼殆盡。
許青白越戰越勇,這讓酒量極好的賀長安,都不得不暫時退避三舍。
云塵與李隆冬倒也夠義氣,只要許青白手上剛有動作,二人便自覺地將自己身前的酒杯倒滿,等著許青白翻牌子。
馬魁幾人與許青白均是第一次見面,最忌交淺言深,他們見許青白短暫消沉過后,整個人似乎又開朗了起來,便在場面上開導幾句過后,對招親大會一事不再提及。
而對于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幾人都意識到,在天神山的地盤上,還是要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以至于到了后來,大家都顯得有些拘謹,談興缺缺。
王晉龍與魯上棣兩位世家子弟,早已心不在焉,常常不加入話題,似有所思,短暫失神。
于是,原本熱熱鬧鬧地一臺酒局,被姚烈一行人當頭將火苗澆滅,如今只能冒著一縷縷青煙。
又眼看天色不早,桌上的人開始陸續請辭,一下子走了大半。
一心買醉的許青白,未能如愿,雖也喝得頭重腳輕,但卻是越喝越清醒。
終歸成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桌邊,除了許青白,就剩下做東的兩師兄弟與憋了一肚子窩囊氣的李隆冬。
云塵見走得走,躲得躲,撇撇嘴,說道:“喝酒喝酒,桌上但凡還有一個人要喝,就沒有散席的道理,這些人,也忒不講究!”
李隆冬點頭認可:“喝酒事小,酒品天大!”
云塵聞言,眼睛一亮,將手搭在李隆冬的肩膀上,壞笑道:“小李啊,還是你最講究最厚道,下次喝酒我再帶上你,嘿嘿嘿,有不一樣的喝法...”
“喝酒還能喝出什么花來?”李隆冬興許是久在紅墻之中,對于外面這個江湖所知寥寥。
云塵東張西望,確定四下沒有外人,這才小聲說道:“怎么就喝不出花來了,等著我安排,到時候咱們雙劍合璧,縱情天地...”
李隆冬一臉希冀,連連點頭,又問道:“云劍子,此番出宮前,父皇讓我如果遇到你們赤城劍宗,順便問個事兒!年前,我們大越與你們商量著要送三個皇室成員拜入貴宗,不知此事可有個結果了?”
說到正事,云塵有些皺眉。
李隆冬以為云塵有些為難或者身后的赤城劍宗對于大越開出的條件仍不滿意,便趕緊補充道:“父皇讓我帶個信,如果貴宗有什么難處,這三人拜入外門也是可以的!另外,大越已經跟藩屬國那邊打過招呼了,年后再在附近劃出三個山頭來送給貴宗,算是補那三個名額的差價。”
見李隆冬使勁盯著自己,云塵再也穩不住了,訕訕說道:“這趟出門前,師父有令,酒可以隨便陪你喝,但談正事得找我師兄...”
李隆冬這才搞明白云塵為何突然有些擰巴的原因,他轉頭過去,正好撞見賀長安瞇眼望著自己,便硬著頭皮問道:“長安兄,不知貴宗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賀長安笑道:“掌門有過交代,如果四皇子問起,可保一,談二!”
“師兄,誰會在談判前,先把自己底牌給講出來的?虧師父還對你寄予厚望!”云塵一只腳踩在板凳上,叉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