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比試,對面換成了一名劍修。
只見他相貌底子不錯,但臉色卡白,眼圈淤黑,病殃殃地站在臺上,隨時都仿佛會被一陣大風刮倒。
許青白很少在同齡人臉上,看到如此病態頹廢的表情,感覺這人就像是七天七夜沒合眼,抑或是長期沉迷于酒色,年紀輕輕就被掏空了身體。
對面這名劍修見許青白久久地望著自己,他嘴角咧起,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得有點陰森:
“千萬別誤會,這是我修煉的劍法所致...”
這世上的修煉功法,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對修煉之人產生影響。在修煉的過程中,潛移默化地改變一個人情況。
就比如,一個長期橫練的武夫,身體會變得越來越結實。
又比如,一個擅長隱秘偷襲的刺客,性格也會變得越來越陰鷙。
這些后天的改造,有些對修士有益,屬于是反哺自身,有些則純粹是反噬,尾大不掉。
就像臺上這名劍修,明顯就是因為修煉了某種功法后,導致的氣血虧虛,繼而在身體上表現了出來。
而這類功法之所以還能被人所用,要么短期內便能讓一個人實力暴漲,要么亦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好處!
反正有得有失,就看人怎么選擇了!
這邊,許青白被對方一語點破,他有些尷尬,連忙拱手致歉。
對方一笑而過,說道:“我看你剛才與那二層崖的武藏捉對廝殺,拳頭倒是挺硬,只是拳頭再硬,也不知能不能勝過我手里面這三尺青鋒?”
他一邊說著,一邊挽了個劍花:“畢竟,肉體凡胎,挨不了幾劍...”
許青白不知對方是不是在故意貶人拔己,借以亂搞心態,還是說真就兩只鼻孔朝天,壓根沒把一個純粹武夫放在眼里!
聽他說話的口氣這般大,許青白想了想,取出浩然劍在手,笑道:“如此,可還滿意了?”
對面這名劍修嗤笑道:“呵呵,仙武雙修么?你的拳頭,我剛才倒是看過了,但不是隨便從哪兒拎把劍出來,都能自稱劍修的!獵人有很多,但腰間掛幾個死耗子的,不在其中!”
許青白一時被這人陰陽怪氣的喋喋不休,搞得心煩氣躁,舉劍點指對方,問道:“廢話少說,你待會兒別像只死耗子般吱吱叫喚就行了!”
對面不料剛才還溫文爾雅的許青白,一言不合就甩臉,愣了一下,改怒為笑道:“好好好...不與你呈口舌之利,我很好奇,你這劍氣,是否真如云劍子所說的那般鋒利...”
話還未說完,這人便突然發難,劃出一道劍光,激射向許青白。
許青白冷哼一聲,看來這人也是心思歹毒之輩,莫非是要學自己先前迎戰云塵時,打一個措手不及?
可你又豈知那不過是場做戲!
眼見對方偷襲而來,許青白提劍一撥,躲過這一道凌厲的劍光。隨后騰轉挪移,劍法大開大合。
交手幾招后,許青白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路子,這人應該是深諳偷襲刺殺之道,劍法陰柔毒辣,出劍角度刁鉆,常常都是些一劍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許青白心里窩著氣,擂臺比試,何至于此!
這人跟許青白相似,原本屬于是一百開外的名次,卻也如許青白一般,經過兩次逆襲,這才站在了這里。
想來他能走到現在實屬不易,又眼看只差一步,便能占據那最后二十人中的一席,以至于此時顯得有些急功近利!
他頻頻出劍,搶占先手,以此來壓著許青白打,不給許青白留下一絲喘息反擊的可乘之機。他手中或刺或點,俱是些短寸招式,卻招招直指許青白的要害,令許青白不得不或避或退,煩不勝煩。
纏斗中,許青白突然眼放精芒。
他剛剛微微側身,險之又險地躲過對方直指喉頭的一劍,正要挺劍遞還一招之時,余光中,瞥見對方原本空蕩蕩的左手里寒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