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眾人盡皆退下。
蘭劍大馬金刀站在姚烈對面,笑著說道:“待會兒你姓什么都可以,但千萬別隨我姓,你這種貨色,白送給老子當兒子都不要!”
姚烈大怒道:“小雜種,你以為撿個什么狗屁親傳弟子當上了,就能在外面橫著走了?這里是天神山,什么最強二十人,在我看來,不過是小屁孩過家家的把戲!”
蘭劍哈哈大笑:“小屁孩過家家是吧,看我不把你打得屁股開花!”
蘭劍不再多說,捏拳疾步沖了過去,武夫對陣,只有先近了身,才有機會!
姚烈提劍在手,雖然嘴上說的輕巧,但其實早已外放劍意,做足了準備。
蘭劍同樣沒敢大意,一上來就渾身散發著霞光,整個人紅臉赤發,猶如天神下凡。
特別是那一雙拳頭,拳罡吞吐,似燃著赤焰,助蘭劍空手斗白刃!
臺下,觀戰的眾人盡皆目不轉睛地盯著蘭劍,不同于先前的擂臺比試,蘭劍此時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也是他第一次施展赤霞神功。
赤霞神功作為赤霞山躋身天下四大拳法宗門的根基,已有一百多年不曾現世。此時能夠親眼見識一番,已是極其有幸了。特別是臺下的那些純粹武夫,更是想著要借此機會,一窺端倪!
如今,赤霞山已一改幾十年來一貫低調的作風。它不僅山門大開,近期還與其它宗門勢力之間偶有爭斗,再不是那個誰都可以上去捏兩爪的過季“軟柿子”,它蜷縮蟄伏的毛刺終于立了出來,變成了一顆滿身是刺的“榴蓮”。
所以,對于原本已經日薄西山,眼看就要掉隊下去,卻又突然續命,再次強勢崛起回歸的赤霞山,各大宗門的心理是復雜的。
既招惹不起,生怕對方跑來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又不敢疏遠,只能強顏歡笑開門接客!
大戰遂起。
兩人都拿出了看家本事兒,沒有試探也沒有周旋,都想要贏得酣暢痛快,要以對方的屈辱來填充自己心底的成就感與滿足感。
姚烈高高躍起,祭出一劍,勢如奔雷,帶著倨傲與孤高,對直朝著蘭劍面門刺來。
蘭劍站穩身形,不躲不避,他雙手變拳為掌,在眉心前雙手合十,如禮拜諸天神佛。
憑借著一雙肉掌,蘭劍將姚烈這一劍緊緊夾住,頓時讓對方動彈不得。
姚烈遞劍不進,抽劍不出,一時進退兩難。
他一咬牙,蓄力于腕,腳下一點,手中長劍隨著他的身體一起翻轉,欲要憑借鋒利的劍刃,絞爛蘭劍的一雙肉掌。
蘭劍不得不打開雙掌,就此作罷,他趁著姚烈身體尚翻轉在半空,棄劍一步欺身而進,提起一拳,重重地朝著姚烈腦勺敲去。
姚烈剛剛擺脫了禁錮,卻又眼皮一跳。他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罡風正撲面而來,不得不舍棄原本接下來的一招削砍,趕緊借勢回擋,平劍在頭頂。
蘭劍一拳砸下,落到了劍身之上。
鏗鏘之聲大作。
一個如天神撼岳,威風凜凜。
一個腳下踉蹌,手中長劍錚吟不已。
姚烈勉強接下了這一拳,趕緊撤步,欲要拉開身形。
蘭劍哪容對方輕巧溜走,緊跟而上,一步一拳,一氣呵成,大有破竹之勢。
姚烈被打得步步后退,不得不起劍倉促格擋,一時間疲于應付,破綻百出。
蘭劍腳尖輕輕一探,剛一伸腳便又快速縮了回來
姚烈不疑有詐,見蘭劍似要一腿掃來,情急中,俯身便刺了過去
蘭劍嘴角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趁著姚烈入套還沒反應過來,一拳跟進。
他牽著姚烈的鼻子走了良久,此時終于露出了蓄勢已久的爪牙,一顆帶著霞光的碩大拳頭成形,轟然而至:
“赤霞神功第一式,搬山!”
隨著蘭劍這一聲大喝,姚烈應聲向后飛去,他高大壯實的身體受到拳力的強勁沖擊,頓時失了重心,又在半空中不受控制的翻轉了兩圈后,最后“轟”的一聲,重重砸落在臺上。
擂臺振動,有積塵甚起,蒸騰飛揚。
搬山拳之勁力,可見一斑!
蘭劍心眼多,一招出人意料地搶得先手后,從頭到尾都在壓著姚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