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里,閑得蛋疼的游有方,不厭其煩地問著許青白與白葉霜同一個問題:“那晚你們究竟去哪兒了?”
初時,兩人都語焉不詳,想著糊弄過去,卻又說得互相矛盾。
再到后來,煩不勝煩的兩人,干脆都閉口不談了。
雖然兩位當事人諱莫如深,但當晚游有方可是趴在房頂上,將白葉霜中了媚毒的事兒看得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三番五次的問著同一個問題,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只為印證心中的一個猜想。
而他也是一根筋,明明都已經問得兩個當事人啞口無言了,卻仍不知進退,非要讓兩人紅口白牙,親口說出來!
雖然許青白咬死沒松口,但越到后來,游有方越坐實了心中的猜想。他好幾次望向許青白,一臉憨笑,露出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
這天,游有方又與馬占先蹲在門口的坑位上。
恰逢這時,白葉霜從外頭回來…
游有方伸手捂額,用作掩護,他一路偷瞄著白葉霜走來,又一路目送著她進去,之后轉頭對馬占先說道:
“馬三啊,你有沒有覺得,這小妮子走路的時候,腿比以前開了?”
游有方也是心大,用眼看的時候還知道打掩護,用嘴說的時候卻忘了要小聲點。
突兀的一句話,立即讓還沒走遠的白葉霜渾身炸毛,氣得胸脯起伏不停。
游有方渾然不知收斂,渾然沒有懼意,他梭的一下竄起來,指著白葉霜的胸脯,大聲說道:“這還不止,你看看,連她那里都更大了…”
白葉霜氣得就要過來削他一頓,雖然她自己劍法拉胯、實力一般,但對付一個半壺水的假游俠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沒等到白葉霜動手,游有方便腹背受敵,遭到了來自自己人的偷襲!
馬占先一腳飛踹在游有方屁股上,罵道:“你他媽給我放尊重點…”
游有方驚詫莫名,他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馬占先,失聲道:
“馬三,你變了…”
馬占先瞪眼,欲要再補上一腳。
游有方一邊閃躲,一邊委屈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前幾次白姑娘到咱們這兒來,都是你帶頭起哄的…”
馬占先吹胡子瞪眼:“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從今兒起,不許你那雙狗眼再落在白丫頭身上!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小心我給你挖出來,再塞進你屁眼里!”
游有方一臉不解加失落,這幾天里,他明顯感覺到馬三不一樣了。
對著滿大街的花花草草,馬三還是原來那個馬三!
可如果是對著白葉霜,馬三搖身一變,就仿佛是自己的寶貝兒不愿讓別人褻玩!
游有方為此忿忿不平,他始終誤會了馬占先,將馬占先的舐犢情深誤解成了平白無故的愛,認為馬占先糟老頭子壞得很…
他又對此嗤之以鼻,白姑娘是什么人,除了他自己,可能也就勉強能看上自己的好兄弟許青白吧,不是隨便哪個老貓老狗都能打主意的…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葉霜多半也已經被許青白那廝給打來吃了。
不過這并沒有什么不好!
經過了這兩天的自我平復,游有方覺得,相比于落到田百海、馬三之流的手上,落到許青白手里的白葉霜又是幸運的…
這就叫舉親不避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游有方不與馬占先計較,對方已是情場敗將,犯不著趕盡殺絕不是!
他屁顛顛地跟著白葉霜進了屋,百無聊賴之際,他翻出一本破破爛爛的老黃歷,挨著許青白坐下,隨手翻來翻去。
老黃歷嘩啦啦的作響,突然,游有方停在某處,雙眼炯炯有神,只聽他神神叨叨,自顧自念叨道:
“五月初五,端午,宜吃席、上房,忌放水、洞房。”
“五月初六,芒種,宜及笄、結簪、破瓜、求嗣。胎神位于碓房床外西南…”
許青白知道游有方這是又在作妖了,滿口胡謅亂編!
同樣沒等到屋里的白葉霜發飆,許青白便破口大罵道:“小屁孩,滾一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