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漢文話音剛落,便有幾個親兵營的士兵拔刀沖了過來。
“你敢?”
對面的婁金龍聞言暴起,他并不想束手就擒,欲要反抗。
鐘漢文兩步率先跨了過去,往婁金龍臉上就是兩巴掌。
這位因為平日里龔平不在,雖頂著個副都尉頭銜,卻行著都尉實權的漢子,下手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將后者嘴角打出了血絲,口中還大罵道:“你看老子敢不敢!”
在場駐軍見自家都尉莫名奇妙被打,一個個的,都將手放在腰間,蠢蠢欲動。
鐘漢文聽見身后有兵器出鞘的聲音,轉頭喝道:“崔嵬軍親兵營執法,閑雜人等,速速退下!但有再上前一步者,殺無赦!”
一句話便將在場的幾十位駐軍喝退,鐘漢文雷厲風行,又指揮道:“親衛營聽令,將此地駐軍聚攏一處,分二百親衛嚴加看守!但有不從者,斬!但有出逃者,斬!但有反抗者,斬!”
以二百親衛看守五百駐軍,鐘漢文對此并不覺得不妥,實際上,他已經很高看他們一眼了。
一連發出三道“斬”字令的鐘漢文,并沒有結束,再發出一道命令:
“剩下八個百夫長,各自帶人負責一片區域,就算將這瓜坪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捅出點東西來!”
親衛營各自領命而去,嘈雜喧囂聲不止。
婁金龍也被花大綁了起來,但他仍不甘心,嘴里忿忿不平地喝問道:“我不屬你們崔嵬軍的序列,你們沒權綁我!再說,我乃堂堂都尉,你一個小小的副都尉,也敢犯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也不知是不是鐘漢文心里也憋著氣,破口大罵道:
“老子副都尉又怎么了,手下管著一千來號精銳士卒,也是你一個雜毛都尉能比的?不是崔嵬軍序列又如何,大將軍有令,王莽山周邊五百里,皆受崔嵬軍轄制,你小子是忘了還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婁金龍一時吃癟,不再提這茬,改口問道:“那你憑什么綁我?”
“憑什么?”鐘漢文拉過一條板凳,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婁金龍面前,說道:
“我就想問問你,你說這幾日沒有我崔嵬軍探馬入軍鎮,但卻又一匹失蹤人員的戰馬出現在你們的馬廄里?難道還是它自個找過來的?”
婁金龍辨道:“邊軍戰馬,都一個樣,你憑什么說它就是你們失蹤斥候的坐騎?”
鐘漢文笑嘻嘻地說道:
“婁都尉這就有所不知了,來來來,我給你普及普及,話說我崔嵬軍作為大越精銳騎兵,戰馬自然要比你們這些乙等部隊優良不少...但光憑這個似乎也沒多少說服力,畢竟就算一個駐守后方的乙等部隊,分去幾匹優等戰馬也不足為奇!但怪就怪在,你可知道,凡是我崔嵬軍的戰馬,馬掌底下,皆留有一串密號,以此來區分騎士所屬的戰斗序列?”
婁金龍聞言臉色大變,這還是他不曾聽說過的秘辛。
鐘漢文見狀,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來,說說吧,為何我方中失蹤探馬的坐騎,會出現在你們的馬廄里?”
婁金龍有點要死鴨子嘴硬的意思,一時解釋不過,便以一句“我不知道”來應付,此后任由鐘漢文如何逼問,只是閉口不言。
正在鐘漢文拿他沒有辦法之際,又有士兵咋呼呼地跑了過來,往鐘漢文耳朵邊蹭去
鐘漢文瞪了這名士兵一眼,罵道:“將軍還在這兒呢,有什么發現,當面說!”
這名士兵不敢耽擱,氣喘吁吁地說道:“坐實了,軍鎮地牢中,關著此前失蹤的五名兄弟!”
許青白聞言,半喜半怒,喜的是終究還有人活著!怒的是這個數也對不上啊,算上此前陸續失蹤的五名探馬,前日又有一什下山集體行動,失蹤之人,應該有十五之數才對得上啊!
而且,自己心中最壞的那個情況已經坐實了,這個軍鎮終究還是出了問題!
至少,眼前這位婁都尉,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