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馮坤天、米然相比,另外兩家就顯得有些不幸了。他們剛剛下班回到家,甚至還沒來得及準備一頓簡單的晚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此時此刻,他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如何先填飽肚子。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在這壓抑的一個多小時里,他們在焦慮和半饑半飽的狀態中艱難地煎熬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王喜略帶沙啞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了出來。
“喂,幾位,聽到嗎?”王喜的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困惑,似乎對外面的情況感到十分不解,“不對啊……不是說這次主要是火山灰嗎?怎么聽著是來了沙塵暴了?呼號呼號的,怪嚇人。”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幾秒,顯然,其他人也對王喜的描述感到驚訝。過了一會兒,馮坤天的聲音才緩緩傳來,同樣充滿了不確定:
“我也不清楚啊,什么預警消息都沒收到。剛剛下班回來那會兒,天雖然有點昏,但還算是平靜,誰能想到變得這么快……”
王喜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壓力所籠罩,甚至還夾雜著些許喘息聲:
“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我們究竟要在這地下待多久啊?這次挖的地窖比起上次那個可小太多了。剛才我本想煮點東西來吃,結果火才剛剛點起來,沒過多久就感覺悶得難受,連氣都喘不勻了,只好趕緊把火給熄滅了。”
他的話語如同一幅生動的畫面,將那狹小的空間和污濁的空氣展現在人們眼前。在這個逼仄的地窖里,每一絲空氣都顯得如此珍貴,而那微弱的火光更是讓人感到窒息。
與王喜的焦慮相比,王冰洋顯得相對冷靜一些。他思考片刻后,提出了一個建議:
“王大哥,先別浪費力氣抱怨了。現在抱怨也無濟于事,我們得想辦法解決問題才行。我覺得可以再多開幾個小的通風口,把它們分散開來,這樣或許能讓空氣流通得更好一些。而且,目前外面的情況也許還沒有糟糕到極點,趁現在我們還有動手的能力,趕緊多準備一些能夠存放的食物,最好是熟食,畢竟后面生火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
李淡也加入通話,試圖安撫大家,也像是在說服自己:“我這邊聽著主要是風大,嗚嗚地像鬼哭。沙塵暴……也許還沒完全到?大家都注意點自家的通風口,別被堵死了。”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鎮定,但緊握對講機的手卻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其實李淡的感覺完全錯了。此刻,地窖之外早已是另一個世界——黃沙漫天,日月無光,能見度低到不足一米。
狂風卷起的沙礫如同高速射擊的子彈,瘋狂地撞擊著一切障礙物。風沙不僅遮蔽了視線,更貪婪地占據了氧氣的空間,形成了一片窒息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