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聞言,轉過頭來,堅毅的眼神與李漓的視線交匯。她微微點頭,隨后恭敬地向李漓作揖,用漢語回答:“漓少主,正是我,沒想到多年不見,竟會在這樣的境況下重逢。往事說來話長啊。”
李漓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呵呵,確實許久未見,那就長話短說,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個大概,你怕是已經被帝國軍校趕出來了吧,所以盤算來我這里謀個差事,我猜對了吧……等等,你剛才叫我什么來著?”李漓故意抬高了聲音,眼中帶著一絲調侃,明顯是在故意刁難。
“漓少主,恭祝您萬福金安,錦云這廂有禮了!”李錦云顯然意識到李漓是在翻舊賬,故意借此刁難自己,但她保持冷靜,按照族中傳統禮節,恭敬地雙膝下跪,向李漓行了一個正式的叩拜大禮。
李錦云的這一舉動,使一旁的哈迪爾都不禁為之震驚,可是仔細想想按照禮制,這確實也沒什么問題。
李漓輕輕笑了一聲,也不上前攙扶李錦云,而且還故意裝作沒聽清,眨了眨眼,帶著幾分捉弄的語氣說:“啊?你喊我啥?我耳朵不太好,能不能再大聲點?”
李錦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但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波動,再次恭敬地向李漓行禮。然而,李漓顯然樂在其中,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的笑意,仿佛要把這場久別重逢變成一場兒時的玩笑。每當李錦云叩拜起身時,李漓的目光中那一抹調皮的光芒便愈加明顯,仿佛故意在挑釁她的耐性。
在第三次向李漓叩拜行禮之后,李錦云的耐心終于接近崩潰。她眉頭緊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外表的平靜,然而那雙眼睛中的怒火卻幾乎要噴薄而出。盡管如此,她依然維持著禮數,恭敬地跪伏在李漓面前,語氣中已帶上幾分隱忍的警告:“漓少主請自重,禮數臣下已盡!還請您莫要再戲弄臣下了。”
哈迪爾見狀,不禁搖頭輕笑,插話道:“少爺,別再鬧了。錦云已經給您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禮,該差不多了吧?按輩分,她還是你的姑姑啊,你可不能太過分哦。”哈迪爾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試圖勸解這對冤家。
李漓挑起眉頭,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眼里滿是調侃:“哈迪爾大叔,您可能不知道,小時候,在學堂里她可沒少‘照顧’我呢,要不是后來伯父給我請了私人教師,我不用再去學堂了,我還不知在后面那些年里會被她‘關照’成什么樣子呢。”李漓側頭看向哈迪爾,用無辜和委屈的語氣說道,“而且,我還記得,她祖上可是代王李嗣本,代王是莊宗皇帝的義兄,他們那一支本來姓張!她和我可沒有血緣關系啊。”
李漓的話音剛落,哈迪爾的神情驟然變得嚴肅,臉上再無一絲玩笑的意味,突然雙膝跪地,語氣中充滿了懇切和勸誡:“少主,萬萬不可胡言!代王雖是太祖義子,但受太祖賜姓,即為宗室一脈。錦云自幼忠心耿耿,并無大過。臣下李持,懇請少主收回此話!”
“持叔,不必求他!”聽到李漓這話,李錦云臉上的怒意瞬間顯現,猛地站了起來,抬起手指著李漓,火氣騰騰地說道:“漓狗子,你別得意忘形!照這么說,你還姓朱邪呢!再說,如今主上多半還在世呢,你現在還不是主上,你憑什么逐我出族!你現在就給我說說清楚,我到底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竟讓你想要將我從大唐李氏宗室族譜里革除!”
李漓聞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故作夸張地睜大眼睛,但他仍舊不肯示弱,語氣中滿是揶揄:“錦蠻婆!誰說我要逐你出族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逐你出族了!你倒是說說,跑來我這里,還敢罵我?你這也太囂張跋扈了吧!”李漓笑得更為得意,眼中盡是調侃之意,“嘖嘖嘖!你這么兇,怪不得到現在還一直嫁不出去啊!”
李錦云聽后怒火更盛,雙手叉腰,毫不留情地大聲反駁:“就憑你這副德行,我又忍不住想好好揍你一頓了!要不是主上讓我來這里,你就是跪著請我,我也不會來!是不是好幾年沒收拾你了,讓你徹底忘了老娘是誰了?!”
話音剛落,李錦云怒氣沖沖地沖到李漓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狠狠扭了一下,嘴里還不忘嘲諷道:“聽說你現在厲害了,娶了好幾個老婆,這就長能耐了,是不是?你剛才說你耳朵不太好是吧?那我幫你治治,治好了我也不收你診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