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的隊伍如同狂風暴雨般橫掃整個猞猁營,他們的刀刃無情地劃過猞猁營士兵的血肉,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泥土,刺鼻的血腥氣充斥在空氣中。士兵們在死亡的恐懼中紛紛倒下,有的緊緊抱住被砍下的殘肢,有的癱軟在地,目光呆滯,宛若即將被吞噬的獵物。
整個營地充滿了混亂與絕望,士兵們在這突如其來的死亡陰影下,完全失去了秩序,四處逃竄。火光在風中劇烈搖曳,映照出弗朗索瓦那冰冷的笑容,如同死神一般游走在這片煉獄中,親手導演著這場殺戮的盛宴。
營地中央,眼見安杰羅漸漸力不從心,瓦希德冷笑著策馬上前,目光中充滿輕蔑:“安杰羅,組織勞動營暴動的大英雄,看你也不過如此!”
安杰羅咬牙切齒,竭盡全力將劍橫在身前,但手臂卻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面前的瓦希德并不是隨便就能擊敗的敵人,而他身邊的士兵們也逐漸被分散、擊潰。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斯特凡諾帶著自己的一批忠誠的戰士沖入了戰場。烈焰映照著他的臉龐,他的眼神沉穩而堅定,仿佛在這片混亂的殺戮場中,他就是唯一的定海神針。他一眼看見了陷入重圍的安杰羅,那向來驕傲的身影此刻正踉蹌地揮舞著劍,幾乎已經力竭。斯特凡諾沒有絲毫遲疑,沉著冷靜地指揮自己的士兵,一步步打出一條生路。
“跟緊我!別回頭!”斯特凡諾的聲音如鐘聲般堅定,穿透了戰場的喧囂。他揮舞手中的劍,逼退了撲向安杰羅的敵人,劍刃閃爍著寒光,迅速而凌厲。就在敵人退避之際,他一把拉住安杰羅,眼中透著一絲冷意與不容置疑的堅決。
安杰羅氣喘吁吁,幾乎被拖拽著離開戰場,臉色慘白,滿眼的屈辱與憤怒。他咬牙切齒地低聲詛咒道:“希瓦里那個混蛋……我絕不會放過他!”
斯特凡諾卻冷靜如鐵,一邊護著安杰羅向營地外撤離,一邊冷冷地提醒道:“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原本就是洗劫米爾夫的那支十字軍的人!眼下先保住命再說吧!”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充滿了堅定,強行壓制住安杰羅內心的怒火。他穩穩地帶領著殘余的士兵,迎著敵人的追擊一步步撤離,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仿佛已經算準了每一步的路線。
經過一番艱難的突圍,他們終于沖出了敵軍的包圍。逃出營地后,安杰羅疲憊不堪地靠在一棵大樹旁,胸口劇烈起伏,喘息不止,臉上滿是懊惱和憤怒,緊握的拳頭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我會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斯特凡諾沒有理會他的咒罵,而是迅速清點著逃出來的士兵,神情嚴肅,眉頭緊鎖。冷冷地說道:“我們必須立刻撤往赤狐營,不能在這里停留。他們很快會追上來,別再讓士兵白白送命了。”
安杰羅似乎被他這句話喚回了些許理智,咬了咬牙,低頭無言。斯特凡諾沒有再看他一眼,便指揮士兵們集合整隊,帶領剩余的三百多名戰士迅速撤離。
當第一縷晨光照耀在那片焦黑的廢墟上,猞猁營的殘骸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刺目。焦土與碎裂的帳篷,在陽光下如同一道道冷酷的傷痕,訴說著昨夜的慘烈。弗朗索瓦帶著他的手下早已撤離,只留下一個被洗劫一空的營地,地上散落的盔甲、破碎的武器、無人拾掇的尸體,仿佛一場噩夢的殘影,久久未能散去。
零星的猞猁營士兵,滿身塵土與疲憊,帶著劫后余生的蒼白,陸續從各個方向歸來。他們彼此對望,眼神中透著驚恐與困惑,像是仍未從噩夢中清醒過來。每一個歸來的士兵,臉上都寫滿了不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活著走出那場血腥洗禮。
在赤狐營的營地門口,斯特凡諾焦急地等待著歸來的士兵們。他冷靜地清點著人數,逐一核對每一張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這個一度意氣風發的猞猁營,如今卻已是殘破不堪。昨夜,那支原本氣勢如虹的隊伍,被無情地撕裂,驕傲被血腥碾碎,士氣被無盡的恐懼吞噬。